“是啊！祭品雖然有點像神秘學，但在推理世界中，祭品的出現也是常規。”
“是嗎？”
“是啊！”
“話說回來，如果是拉彌亞的使者或者殺人犯把違-禁-藥交給她，那是在寒假的什麼時候呢？汪雨涵說，在寒假結束的時候，周希楠就突然變了個人。”
“是啊，寒假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啊，早知道就不回家了，留下來就好了。”
“彆這麼說，你爸媽和哥哥都很擔心你。”
“哥哥就不用了，他常年不著家，隨波逐流慣了。”
“彆這麼說，哥哥也有自己的想法。”
聽了施冰媛的話，江今抬起頭稍微思考了一下，又有點害羞地紅了臉。
“那是當然的。比起這件事，我現在更擔心的是殺人事件。如果殺人事件持續下去，紅月之夜就會有人成為祭品。”
“害羞了？不過確實持續下去不太好。違-禁-藥……總之，寒假期間留在這所學院的學生、修女、老師、行政後勤人員以及出入過的外來人員的名單，雖然有點辛苦，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會想辦法整理出來。”
“能拜托你儘快整理嗎？冰媛。你把精力集中在那邊，我會和汪雨涵一起儘量調查一下。”
“唉，你又要把汪雨涵卷進來？”
“嗯，因為汪雨涵最了解這次的事件。”
“話是沒錯。不過，你可不能太折騰低年級生。”
“我知道。”
“可是，我總覺得汪雨涵好像還藏著什麼秘密，我也很好奇她為什麼會有那個筆記本。”
“的確如此。如果沒有今今的直覺，就不會發現那本筆記。”
“所以我想，隻要我和汪雨涵一起行動，說不定就會有所了解。”
“不能太勉強。”
“我知道。”
江今笑著說，施冰媛擔心江今會在自己不在的地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
第二天，江今把汪雨涵叫到會所。
施冰媛為了整理名單而不在這裡，所以江今親自給汪雨涵泡了紅茶。
“總覺得不好意思，泡茶這種事明明應該由我來做。”
“沒關係，你是我接待的客人，不用客氣。”
“是嗎？”
“是啊。對了，汪雨涵同學，你曾經說過周希楠很害怕吧？”
“是的。”
“也許隻有周希楠知道自己會被殺。”
“什麼？”
“因為，不管是第二名受害者韓書琪周圍的人，還是第三名受害者劉菁菁周圍的人，都沒有人聽過受害者說起這種事。也許是我們的調查不夠充分，但隻有周希楠感到異常害怕，這不是很奇怪嗎？”
“奇怪？”
“是啊。知道自己會被殺，所以很害怕。如果隻是這樣，我還能理解，但這是連環殺人事件。隻有一個人的情況不一樣，難道不奇怪嗎？”
“是嗎？”
“汪雨涵同學。”
“是的，學姐。”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沒、沒有。”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隱瞞了什麼秘密。”
“……拉彌亞。”
“什麼？”
“我也看到了拉彌亞。”
“你說什麼？”
“是一個塗著紅唇，散發著性感魅惑的女人。我確實看到了拉彌亞，她給了希楠一個花蕾形狀的東西。”
“花蕾形狀的東西？現在在哪裡？”
“希楠把它搗碎，兌水喝光了。”
那麼，花蕾一樣的東西就是違-禁-藥嗎？江今想。
但是汪雨涵到底在哪裡看到了拉彌亞呢？
“你是在哪裡，什麼時候看到拉彌亞的？”
“晚上在教堂裡。因為希楠出門前的表情很奇怪，所以我就跟在她的後麵。”
“是嗎？是嗎？”
汪雨涵突然交代出這件事，江今不能輕易相信。說到底不過是汪雨涵單方麵的證詞，也許隻是覺得有趣才這麼說的。
如果這是施冰媛說的，江今應該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但是江今對汪雨涵本人並不是那麼了解，所以對於這件事隻能說沒有辦法，暫且聽汪雨涵接下來怎麼說。
“看到拉彌亞之後呢？”
“啊？我發了呆，回過神來已經在宿舍房間裡了。”
“是嗎？簡直就像中了魔法一樣。”
“是的，我也這麼覺得。”
汪雨涵的眼神似乎是認真的。江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眼睛，然後輕輕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紅茶。芳醇的紅茶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汪雨涵同學，寒假期間你也留在這所學院了吧？”
“是的。”
“除了周希楠之外，我也跟你說過還有其他行為奇怪的學生。你有沒有發現她們有什麼共同點，或者寒假期間在周希楠的周圍看到過她們的身影？”
“沒有，都沒有。”
“是嗎？”
江今認為，如果共同點都是寒假期間留在學院的學生，那麼還有其他受害者也不奇怪，但人數未免太少了。
因為一些家庭原因，選擇就讀這所全寄宿製學院的學生也不少，所以寒假期間不回家的學生也不在少數。
如果是這樣，那麼以什麼為條件可以體驗人生觀發生變化的人呢？應該有某種共同點才說得通。
江今認為隻要弄明白這一點，案件就一定能解決。
“汪雨涵同學，你看到拉彌亞交給周希楠一個花蕾形狀的東西吧？當時隻有周希楠一個人嗎？”
“是的。”
“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嗎？”
“是的，沒有。”
“是嗎，真不可思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拉彌亞就是錯開日期或者錯開時間來交付花蕾。如果是這樣的話，每個人的氣質和表情發生變化的時期也會各不相同。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嗎？也許是在短時間內分發出去的吧。”
“是啊，也許是吧。不過，拉彌亞是在紅月之夜尋求祭品吧？紅月之夜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有的東西。”
聽了江今的話，汪雨涵陷入一陣沉默。
*
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汪雨涵用陰沉地眼神盯著江今。
“我想江今學姐是永遠不會明白的。天生麗質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平平無奇的人所追求的是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希楠一直很崇拜江今學姐，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江今學姐那樣的人，她一直都是江今學姐的忠實粉絲。要說這次的受害者有什麼共同點的話，應該就是——都是江今學姐的忠實粉絲吧？”
“我的忠實粉絲？”
“沒錯。”
“我應該感到高興嗎？總之，這隻是共同點之一，不能說是決定性的東西。”
聽了江今的話，汪雨涵嘟囔了一句“所以我才不想說”，然後再次開口。
“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從拉彌亞那裡得到花蕾，變得像希楠一樣。但是拉彌亞沒有出現在我麵前，我沒有被選中。”
“沒有被選中？怎麼回事？”
“拉彌亞正在挑選祭品，是從江今學姐的忠實粉絲中挑選的。”
“這麼說，你不是我的忠實粉絲嗎？”
“我、我不喜歡江今學姐。華麗炫目的樣子，看了讓人難受。”
“啊！原來是這樣。”
江今從來沒被這麼說過，她誇張地表現出驚訝。實際上也是那樣的吃驚。確實有人會否定自己，但像這樣被人討厭，不知道是讚美還是貶低，還是第一次。
“總之，拉彌亞沒有出現在我麵前。”
“你是希望被拉彌亞選中嗎？”
“這個……是啊。希望見一麵，也給我永恒的美貌和青春。”
“是嗎？汪雨涵，你知道微波爐的功能和構造嗎？”
“什麼？”
“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大概是用來快速加熱東西的吧。”
“是啊，你說得對。”
江今微微一笑，咬了一口馬卡龍點心。
“正確的說法是通過電磁波搖晃分子，從內部產生熱量。”
“哦。”
“你有過這樣的經驗嗎？放太多食物在微波爐裡的話，食物會變得乾燥，做出來的東西沒有水分，乾巴巴的。”
“你想說什麼？”
“不，沒什麼。”
江今微微一笑。汪雨涵詫異地看著江今，拿起茶杯戰戰兢兢地喝了起來。
“裡麵沒有毒，你可以放心的喝。”
“不，是……”
汪雨涵咕嘟咕嘟地喝著紅茶，大概是口渴得厲害，一口氣喝乾了。
“還要再來一杯嗎？”
“嗯。”
“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嗯。”
江今再次把紅茶倒進汪雨涵的茶杯裡，目不轉睛地看著汪雨涵喝紅茶的樣子。
沒有病態性大口喝茶的樣子，隻是單純口渴的感覺，所以不能說是中毒症狀。
如果花蕾是違-禁-藥的話，汪雨涵沒有得到也沒有喝。
正因為汪雨涵一方麵排斥江今的美貌，另一方麵又豔羨著她，所以才會說希望被拉彌亞選中。
江今注意到了這個矛盾，卻沒有刻意指出來。因為每個人的思考方式是因人而異的。
但問題是，這是一個叫拉彌亞的人交付出的花蕾。如果隻因為服用違-禁-藥就能讓人容光煥發甚至脫胎換骨。那麼一旦蔓延開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也許正因為有那麼顯著的效果，所以數量很少，或許還處於實驗階段。
“你能把拉彌亞的畫像畫出來嗎？你有畫畫的基礎嗎？如果沒有，我就去找美術社的人，讓她們運用蒙太奇的手法畫出拉彌亞。”
“蒙太奇……”
“那我們現在一起去美術社吧。”
“哎！”
江今像是下定了決心，站起身拉著汪雨涵的手，大步走向會所的出口。
*
美術社繪製的拉彌亞確實美麗、妖豔、蠱惑人心，甚至連作畫的美術社社長都懷疑是否真的存在如此美麗的人。
但是，汪雨涵說確實是這張臉，一直用充滿豔羨的眼神看著那幅畫。
晚上，回到宿舍房間的江今和另外行動的施冰媛會合。施冰媛把今天一天整理出來的寒假期間沒回家的花名冊清單交給江今，江今也給她看了拉彌亞的畫像。
施冰媛歪著頭，思索道：“這張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是嗎？在哪裡？”
“在哪裡？確實在哪裡見過……”
施冰媛感覺喉嚨深處好像被魚刺卡住了，皺起了眉頭。
“今今，你有印象嗎？”
“我想我應該沒有。”
“那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冰媛居然也會有心理作用，真是奇怪。”
“也許是吧。總之，這個叫拉彌亞的是一個賣藥商人，這一點是沒錯的。不過這些說法是根據汪雨涵的證詞。”
“是啊。作證的隻有汪雨涵一個人，所以可信度就降低了。乾脆問問杜欣瑤和錢慧學姐吧。”
“也是，這樣或許不錯。”
“可是，我不認為她們會老實告訴我，怎麼辦才好呢？”
“這種時候就是江會長施展超凡魅力的時候。”
“我的超凡魅力？”
“是啊，如果是今今的忠實粉絲的話，也許會告訴你的。”
“你確定嗎？”
“不然還有什麼辦法？可惜我還要繼續整理清單，所以不能幫你。你自己加油哦。”
“是啊，是我拜托你整理清單的，所以我隻能想辦法了。”
江今說完，“呼”地歎了口氣，抬頭望向天上皎潔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