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村落不像白天時還有些煙火氣息,除了隱約的蟬鳴聲,安靜的好像無人居住。這讓兩人急促的呼吸聲靜謐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感謝這一個月來每天在跑步機上揮灑的遲到的青春,路西西終於把逃跑的技能指數往上點了點。
她拉著工藤新一一口氣跑出了老遠,踩著牆角的草垛翻進了一戶人家破敗的房子裡,趴著牆聽了一會兒,確定沒有東西追上來才鬆了口氣。
兩人分彆扶著牆喘著氣,工藤新一也終於找到了機會質問路西西。
“你到底是誰,這裡是哪裡,還有剛剛為什麼要拉著我逃走?”
工藤新一短短十幾年的人生也算得上是精彩紛呈,見識廣泛了。見過連環殺手,拆過飛機炸彈,騎得了自行車,開得了直升機。
可打開家門就到了陌生世界這種事,還是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接受程度的。這就好比打開新聞,電視台突然宣布假麵超人是真實存在的一樣。
可眼前的一切卻又讓他不得不接受他好像確實遇到了難以解釋的靈異事件,到了陌生的世界。
眼前的房屋構造,道路兩旁張貼的告示還有房屋門前掛著的牌子上的文字,都切實表示了這裡不是他認知裡的世界,至少不是霓虹。
而唯一能給他一個解釋的就隻有這個一開始就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的出現好像意料之中的女生了。
看著那個和屏幕裡幾乎一致的神奇發型還有少年尚且稚嫩但俊秀的臉龐,路西西才終於把這個真實存在的人和童年回憶裡的角色聯係了起來。
想到這個副本將要麵臨的狀況,路西西恨不得再把這個人塞回卡牌裡。
可惜係統的抽卡界麵已經灰暗了下去,路西西點了點工藤新一的人物卡,卻顯示【卡牌已激活,副本結束前不可回收】的字樣。
工藤新一看著路西西不理會自己,一個勁的對著空氣點來點去的樣子,心裡更是疑竇叢生,抱著滿腹疑問他拉住了路西西的肩膀,將她轉了個身,麵向了自己。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
知道自己不解釋清楚原因,眼前固執的人是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路西西懊悔的歎了口氣,隻能硬著頭皮將他是被自己召喚過來的事簡明扼要的訴述了一遍。
可顯然她說的話在工藤新一聽來實在是過於天方夜譚,這甚至比大古會變成光更讓人難以置信。
他皺著眉,眼底雖然有些動搖,但表情上仍是顯而易見的懷疑。
“抱歉,我很難相信你說的話,而且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你說的類似於喪屍的生物,科學研究早就表明過這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實在無法相信。”
路西西指了指周圍,試圖據理力爭,“那你怎麼解釋自己一睜眼就到達了陌生世界,而且還突然就會說普通話了?!”
“世界上本來就有一些現有科學還無法解釋的現象,比如說百慕大三角,比起你所說的係統抽卡,我更有可能是碰到了某種罕見的磁場才會到這裡。”
“而且原本就有新聞報道過有些人在遇到一些刺激之後,突然就學會了某種從未學過的語言,當然我也有可能是被人綁架後,用了某種藥物手段讓我失去了意識,再把我扔到這個地方做特定實驗也說不定,而你要麼跟他們是一夥的,要麼就是被催眠洗腦了。”
聽完工藤新一的一番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推理,路西西第一次被人說的啞口無言,甚至都快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了。
如果不是已經經曆了篩選場,估計路西西也還是和他一樣,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吧。
她放棄了再跟偵探探討,究竟是被人催眠的可能性更大,還是遇見特殊磁場黑洞的可能性更大,破罐子破摔的反問道。
“好,就算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是打算報警還是自己回家?”
“……”工藤新一伸手探了探自己的口袋,空蕩蕩的摸不出一個硬幣。出門時他將錢包放在了書包裡,可傳過來的隻有自己卻沒有書包。
“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吧。”
兩個人的視線一齊往下,盯著破敗的院子角落裡散放的一些稻草,應當是以前用來燒灶台起火用的,用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邊角料。
路西西率先說道,“我用那個睡。”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工藤新一無語的瞥了眼警惕的看著自己的路西西,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隨意找了個角落裡,往地上一鋪就躺了上去。
他雙手墊在腦袋下麵,看著夜空淡淡的說道,“明天我要去外麵找找看有沒有警局或者離開這裡的線索,你要不要一起隨你。”
路西西已經對此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了,她一邊收集起散落的稻草整齊的鋪在地麵上,一邊問了句。
“你現在就不怕我是‘綁匪’的同夥了?”
工藤新一轉過頭上下打量了路西西單薄的身體一眼,又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