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黎,到你了。”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警察叫他的名字。
他帶著速寫本走了進去。
還沒等警察問他問題,韓景黎直接將本子甩在他們麵前,“這是凶犯的長相,如果你們現在去抓人,還來得及,案子在三天前的晚上發生,死者家裡沒有損失錢財,我懷疑是情殺。”
審訊的民警還沒開口詢問,眼前的小子就自己畫出了凶犯的長相,看著跟監控視頻的人有些相像,可這殺人動機他怎麼知道就是情殺。
這屬實可疑。
“你見過凶手本人,還是你認識受害者?”他剛開口問道,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
韓景黎轉身看到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女的是剛才在校門口叫住他的女警。
“對不起,打擾了,我是市局的刑警隊長郝行,彆墅命案現在由我們負責,所以這個孩子我們要帶走審訊。”中年男人穿著深棕色外套,臉上留著絡腮胡,頭發亂七八糟的貼在臉頰,身上還有一股濃厚的煙草味。
他一臉歉意,將一隻手搭在韓景黎的身上。
韓景黎甩開他的手,眼神厭惡地看著他,“我不是孩子,我成年了。”
“好好好,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郝隊和善地看著他。
“我不跟你走,誰把我帶來,誰送我回去。”他雙手抱臂,絲毫都不想跟這個渾身充滿煙草氣息的邋遢大叔一起出去。
尤其還是向他谘詢10年前的案子,那個心底的傷疤,他一點都不想被彆人揭開。
坐在審訊桌前的民警連忙站起來,熱情地向他介紹,“這可是長藤市大名鼎鼎的刑警隊長郝行,他連續好幾年破獲奇案,這個案子既然由市局接手了,那你就跟他們去吧,你不是已經畫好凶犯的畫像了嗎?早日洗清嫌疑,早點上學去。”
郝行接過民警遞給他的畫像,覺得跟監控視頻上的凶手有些相似,“有點意思,難道你認識凶手?”
韓景黎冷哼一聲,“虧你們還是當警察的,凶手的身高一看就是一米八左右,你們隻因為我穿的衣服跟他相似,就把我抓起來審訊。”
“目擊者說你臉上有傷,那是怎麼來的?”民警指著他臉上的傷質疑道。
還沒等他回複,郝行就替他說了,“小廖,他這傷一看就是剛弄的,如果是凶手的,這傷口早就結痂了。”
韓景黎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糟老頭,居然幫他說話。
三人仔細端詳了他的傷口,確實受傷不久,傷口周圍的血跡好像是剛剛凝固,還很新鮮。
究竟是怎麼受傷的,韓景黎死活不肯說。
隻是郝行一直盯著他,似乎已經看穿了他一樣。
這時,警局的一名女警拿著韓景黎的檔案走了進來。
“廖警官,這是他的檔案。”
廖警官接過,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韓景黎,18歲,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長城美術學院,15歲就辦了個人的畫展,8歲父母因事故去世,被童心孤兒院收養......”
正常人都是從小念到大,而他卻反過來了,廖警官還想繼續念下去,卻被郝隊打斷。
韓景黎聽到父母的事故,臉色立馬變了,轉身提起書包,想要離開這裡。
“孩子,你的嫌疑還沒洗清,先不能走。”郝隊擋在門口,死活不讓他走。
韓景黎使勁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找我乾什麼,你想問10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早就忘的一乾二淨。”
“哎,我可不是來找你問10年前的事情,都說了這個彆墅命案是我接手了。”郝隊連忙否認。
站在旁邊的劉宵焦急地看著他,“郝隊!”
剛才她將情況告訴郝隊之後,還以為他會利用特權將韓景黎直接帶走問話,沒想到他居然接下了命案。
明明10年前的案子才是最迫切的。
他擺擺手,繼續說道:“韓景黎,既然你能畫出凶手的長相,得幫助我們破案,否則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幫凶。”
韓景黎無語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個無賴。
“那我上學怎麼辦?”
“我跟你們院長是好朋友,我已經給他打招呼了,報名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幫我們破案,洗清你的冤屈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明天來市局報到。”郝行替他整理好衣服,又從口袋掏出創口貼,替他換上。
然後他揮揮手,和劉宵轉身離去,留下韓景黎難以置信的表情。
劉宵跟在郝隊後麵,著急問道:“師父,10年的案子好不容易有眉目了,他可是唯一的目擊者,你不著急破這個案子,卻接下彆墅案子。”
郝行掏出一根煙抽著,惆悵地望著遠方,“這個案子不能著急,我查了這孩子的檔案,10年前,辦案人曾問他凶犯的長相,他卻一直說不知道。
但是今天他看了眼監控錄像,就能畫出彆墅命案凶手的長相,這其中蹊蹺頗多,而且看得出來他對警察有抵觸,還是先不要刺激他。
還有你查案總是毛毛躁躁的,不知道他因為那次車禍傷了耳朵,還給我抱怨他裝聽不到。”
聽到師父的訓斥,劉宵連忙慚愧地低下頭。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父,我也是著急辦案。”
“著急的下場就是惹惱當事人,所以要一步一步來。”郝行說完,上了警車駛離派出所。
恰好韓景黎從裡麵剛走出來,看著遠走的車輛,心想那幾個人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