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彩被徐沂南的眼神凶到了,頓了下,才小聲道:“好嘛,我知道了,彆那麼凶嘛。”
隔了一分鐘,又問:“那你們想過複合嗎?”
徐沂南頭一次覺得薊彩比催曲子的甲方還要煩人。
“沒有。”徐沂南瞪著她,“洗你的菜。”
“好凶……”
薊彩抱怨一句起身把洗好的菜放進盆子裡,察覺附近有人,抬頭一看:“鶴老師,你是來拿菜的?”
鶴瀟舉著手電筒,淡淡地望著他們。
寺廟的僧人給他們提供了燈,掛在一棵樹的樹乾上。
燈光偏黃,照得徐沂南臉色泛著黃。
他手指僵硬地去拉水井的繩子,內心突突。
鶴瀟剛才都聽到了?他剛才說什麼了?好像是說他們性格不合,說他們不可能複合……
不敢抬頭看鶴瀟是什麼表情,怕鶴瀟有表情,更怕鶴瀟沒有表情。
徐沂南機械地拽動繩子打水。
鶴瀟沒有多餘的話,取了菜便走了。
徐沂南鬆了口氣,同時有著一點點失落。
燒烤開烤,徐沂南見節目組的一群人坐在攤子附近等待分食,他琢磨會兒,決定吃泡麵對付。
以前他在燒烤攤打工,炭烤的味道他聞了好幾個月,現在聞到炭烤油煙味就想吐。
隨便吃了點,徐沂南用最快的速度安裝好帳篷,躺在裡麵睡大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帳篷外有人喊他的名字。
徐沂南迷迷糊糊睜眼,拉開帳篷的拉鏈。
鶴瀟端著一盤烤好的燒烤站在他帳篷外,“吃點?”
徐沂南垂下眼,點頭。
其他人要麼在喝啤酒聊天劃拳,要麼在搭帳篷。
他們兩人坐在帳篷口,鶴瀟看著徐沂南啃雞翅。
“好吃嗎?”
“還可以,你要嗎?”
“吃過了。”
徐沂南剛睡醒並不餓,吃了兩串放下,開了一聽可樂喝著。
汽水很衝,他挪開臉打了個嗝。
兩人沒有說話,附近的昆蟲在叫,夜空掛著一兩顆星星,鼻子偶爾能聞到不知名的花香。
徐沂南很喜歡這樣的夜晚,遠離了城市的喧鬨,回歸了原本祥和自在的環境。
“你來找我有事?”徐沂南先開口問。
“是有。”鶴瀟看著他睡得翹起的白毛,“為什麼要染發?很傷發質。”
徐沂南拔下一根狗尾巴草,把玩在手裡晃來晃去,掩蓋住心頭的情緒。
“想染就染了,你現在還管我做什麼……我們都分開那麼久了。”徐沂南越說越小聲。
他聽見鶴瀟輕歎了一聲,“所以,我已經失去了過問你一切事的資格了嗎?”
徐沂南的心臟仿佛被一隻手捏在手掌心,禁錮得他喘不上氣。
鶴瀟抬著手似乎想輕揉徐沂南的頭發,最後隻拍著他的肩膀,“早點睡吧。”
鶴瀟起身,把徐沂南吃剩的盤子端走。
徐沂南丟了狗尾巴草:“你等一下。”一頭鑽進了帳篷裡翻找著東西。
鶴瀟望了眼徐沂南搭建的帳篷,試了試結實度,緊接著一盒胃藥和一捆麵舉在他麵前。
被鶴瀟盯著看,徐沂南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吃燒烤容易胃痛,以後和陳導說彆讓他們準備這些了。我看那邊有鍋也有醬料,下點麵多少吃一點晚上睡覺容易餓。”
他前夫的胃脆弱得很,得精心養著。
徐沂南偷偷抬起頭,鶴瀟的唇角勾著,目光如水,看得人心間發燙。
臉頰燒紅,徐沂南躲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底氣不足地問:“你真的很想看日出?”
“為什麼這麼問?”
徐沂南卻說不出話,彆開臉。
鶴瀟在他麵前蹲下身子,伸著手最終落在他的發頂輕揉著,聲音在夜色下輕柔又深沉,“謝謝你願意陪我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