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進圈開始爭議沒有停止過,錢賺得是比一般人多些,但受到的攻擊也很大。
圈子裡有著極其強的歧視鏈,他這類連高中都不曾讀完,拿得出手的東西隻是入圈前做的一些網紅歌曲,早被圈內圈外人詬病。
自他打了喬唐後,這類的攻擊沒有停止過,心態再好也難免會出現點情緒波動。
他一直很羨慕鶴瀟,所有人都崇拜著他,讚揚著他,就連自己也是。
車子停穩在路邊,他們今天搭乘的是一輛秦夢叫來的奔馳車,車型是最新款式,奢華低調,徐沂南饞了很久沒錢買的造型。
要是在平常,徐沂南早下車再看一圈,今天屁股黏在車座上一動不動,“登機你會吧,不用我陪吧?”
秦夢憋著笑,先一步下車,而後在徐沂南來不及反應時,猛地拉開他這邊的車門,朝著人群大聲喊:“哇,快看這是誰?!徐沂南啊!”
徐沂南下意識地捂住臉,慌忙要關上車門,咬牙切齒地道:“秦夢,我昨天沒得罪過你吧?!”
人潮之中很快有人發現了在奔馳車上張牙舞爪戴帽子的男生,大片人群奔向徐沂南。
徐沂南見狀,一把拉起秦夢,重重關上了門。
想象之中丟雞蛋丟菜葉子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大部分出現在機場外的人全是女生,她們手裡舉著粉絲之中常常看到的應援燈牌,上麵寫著“徐沂南對不起”、“徐沂南加油”、“徐沂南你是最棒的”、“徐沂南你很優秀”。
不同的字體不同的顏色花樣,不再是前幾天怒斥喊著“徐沂南不得好死”的憤慨。
他愣住了,緊緊抓著秦夢的手也漸漸鬆開。
秦夢從身後用胳膊繞著他的脖子,開玩笑地道:“你小子發什麼呆,被這種場麵給嚇唬住了?”
徐沂南推開秦夢,他的確是被嚇唬住了,心虛地摸著鼻子,“誰、誰被嚇住了,你不要胡說。”
“行行行,現在大家都知道冤枉你了,你是不是有所表示?”
說完這句話秦夢忽而重新開門下車,她繞了一圈再次把徐沂南這邊的車門打開。
一瞬間,車外的呐喊尖叫在這一刻到達高潮,全在呼喊著“徐沂南”。
徐沂南僵硬地下車,他忽而想起曾經跟在鶴瀟身後時見過的場麵。
那年鶴瀟還是個大學生,徐沂南像往常一樣找各種借口和鶴瀟見麵。
巧逢大學舉行慶典,鶴瀟擔任主持,鶴瀟出場的那一刻晚會的燈光照耀在他身上,尖叫聲歡呼聲和他今天見到的一樣熱烈。
他那時總在想,未來的某一天他也會得到如此的歡呼,他可以和鶴瀟比肩,可以大膽告白。
後來時間長了,歡呼聲離他愈來愈遠,伴隨他的是無儘的嘲諷消磨了他的意誌,直到今天夢想中的歡呼聲終於迎來,可早已物是人非,鶴瀟與他早在歲月長河之中畫上了休止符。
徐沂南佇立在奔馳車前,身後的秦夢推著他打斷了他的回憶,“給他們打個招呼啊,他們等了你很久!”
徐沂南有些不知所措,他僵硬地擠出了個笑臉。
機場的另外一頭停著一輛低調的邁巴赫,鶴瀟坐在後座捂著不舒適的胃部遙遙望著人群中尷尬站著的徐沂南。
駕駛室上的虞飛“嘖”了聲,“你忙活了這麼許久也不在他麵前邀功?”
鶴瀟的臉蒼白,他最後看了眼徐沂南後,對虞飛道:“先去趟醫院。”
虞飛輕輕歎口氣,踩著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