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嶼像是感覺到他們朝他投來異樣的眼光似的,又挑了塊西瓜,“真戒了。”
羅煙癟了癟嘴重新把煙拿了回去,“行吧,你說戒就戒唄。”反正我是不會信的。
說完,她把煙拆了,兀自點上一根煙。
梁嶼沒再多說什麼,閉了閉鼻息,一個人看了看唱台,走了過去把吉他拿了出來。
一時半會兒他有些不知道該彈唱什麼。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齊蒙的腿,歎了一口氣。
他記得那是他們樂隊剛開始紅那會兒,好不容易簽上了飛夢,原以為能闖出一片天實現心中的夢想,卻沒想到突如其來的車禍害得樂隊不歡而散,分崩離析。
從那以後,大家就有了跨不過去的隔閡,無論怎麼走近始終都藏著點什麼,最後紅遍大江南北的是他,出人頭地的也是他,那些曾一同說過走南闖北的話,早就散了。
隻可惜現在他還沒辦法直接抓住王致的把柄,樂隊還沒到時候,如果有那麼一天,他一定不會像上一世放過他。
梁嶼這樣想著,捏緊了拳頭,王致,你最好祈禱彆被我抓到什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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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王致都沒有出現。
梁嶼心裡憋了火,要不是其他人都不知道以後的事,他一定當場把王致這個鬼東西暴揍一頓。
“梁嶼,走啊,擼串去。”卓凡摟住他的肩道。
齊蒙見狀也得了趣,嘴角都揚了起來彎不下去。
“好啊,走走走,咱們去搓一頓,那必須得失卓凡請客啊。”
“去去去,就知道坑我,齊蒙你咋忒摳門呢你。”
這倆人明明有年齡代溝,卻打鬨在一塊,兩人你追我趕朝前跑著,把梁嶼和羅煙甩在後頭。
梁嶼望著他倆,勾唇笑了笑。
“梁嶼,”羅煙停下腳步,而後開口:“我喜歡你。”
梁嶼走路的步子頓了頓,轉過身盯著羅煙,一直盯著,這句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被羅煙說出口,怎麼提前說了?
羅煙似乎從他的那雙眸子看到了糾結意味,於是又大著膽子靠近梁嶼,“我真的喜歡你,梁嶼。”
“我知道。”梁嶼與他保持距離。
“我不喜歡你。”
“什麼意思?”羅煙捏緊拳頭,又不死心往前走了兩步,梁嶼依舊一直往後退,眼神十分堅定,冷冷望著她裡麵什麼情緒都沒有。
羅煙自詡長得妖豔,身材火辣,走到路上被人要個聯係方式那是常有的事,怎麼一到梁嶼這裡他就像是對她完全沒感覺,沒那意思的樣子。
梁嶼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他喉結動了動,鄭重其事道:“我有愛人,我不會喜歡上其他人。”
什麼叫你知道,梁嶼知道她喜歡他?羅煙紅了眼,氣勢上卻不輸,嘴硬道:“哼,那又怎麼樣,那女生能有我好看?真是可惜了。”
“他確實沒你好看,剛剛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按我喜歡的長的。”
暗淡的路燈照了一點到梁嶼身上,梁嶼麵對著她背對光,羅煙看不清此刻他麵部的表情,但也不難想象,無非是笑她罷了。
實際上,梁嶼咽下酸苦,忍住酸澀翻滾的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破碎的笑容。如果他當初也是這麼光明正大,無所顧忌,直言直語地把心緒說出口,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謝謝你喜歡我。”梁嶼說,“但我不值得你喜歡。”
梁嶼說完,再度邁開步子去追跑到前麵的卓凡和齊蒙去了。
羅煙在原地哽了許久,她實在不知道梁嶼何時有什麼愛人,他明明一直都潔身自好且單身。她的目光良久地在梁嶼地背影上,明明他在不停地往前走,身邊有齊蒙和卓凡攬著他跟他一起,可她卻覺得此刻無論怎麼看,梁嶼都好像逆著光無比冷清孤獨。
卓凡往後瞧了瞧問:“羅煙她人呢?她咋不見了。”
齊蒙也回頭看:“不知道啊,剛才不是還擱後麵和梁嶼一塊走的嗎?”
梁嶼抬起頭朝前看,像是在奔走逃竄,語氣不重:“她可能先回去了吧。”
“打個電話問問她。”
最後,卓凡得到了結果,羅煙說她突然不想吃了,就先回家了。
於是他們三人隨便找了個大排檔坐下,點了幾盤小龍蝦和啤酒。
夜晚的風有些涼,天氣變化太快了,齊蒙打了個寒顫,“這天真是奇怪,先前幾天的時候都還天晴著,最近也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陣妖風,變天了就。”
“還有羅煙也是,真奇怪,走一半突然不走了,不吃了回家了。”
梁嶼閉口不語,隻是把小龍蝦剝好幾個丟齊蒙碗裡。
齊蒙笑開了花,立馬變了臉安安分分吃蝦,齊蒙這人的情緒就和這天一樣,簡單,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劃拉了兩下手機,眉頭卻越來越皺,“臥槽!”
梁嶼和卓凡被齊蒙突然的一驚一乍弄得大腦發懵。
卓凡:“不是你乾嘛呀?嚇我一跳,我剛剝好的蝦你給我嚇得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