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碰撞的這一刻真正的到來。

才發覺，

內心千千萬萬次的臆想都渺小如浮遊。

江序的視線往上，和聲音的來源相觸。

江序嗯了一聲，抬眸和他對視，江序嗯了一聲後便沒了下文。

節目組又來了一些人像是過來催的，遠處舞台的燈光閃了閃，觀眾席那邊歡呼的聲音一席接著一席，好像在等待又像是在徘徊。

江序在歡呼聲中小聲地給予回應：“嗯，等你追上。”

對麵一群人神色各異，好在這個小插曲很快結束。

彼此插肩而過。

徒留主持人小夏和彈幕一頭霧水：“？”

這倆人...究竟是什麼個情況？

[......我去，好濃重的火藥味，隔著屏幕我都感覺到心裡不適了。]

[其實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好奇怪，這倆人的磁場和彆人的不對勁......]

[好神奇，同樣是新人我突然好期待這兩位的表演，有一種超強的要打起來的感覺。]

[明明梁嶼站在那很正常的在講話我總感覺很牛，太帥了！聲音也是真的絕！]

彈幕鬨了一會兒，但又很快轉變了風向。

直播鏡頭裡，舞台燈光全部暗下來，隻有鑒賞席有燈。

四位鑒賞者看著手裡的名單以及歌曲曲目，神色各自不同，鏡頭一一掃過他們的臉，而後停結。

六秒後，燈光大亮，寬闊的舞台如同一張大網，音浪一下又一下地透過空氣傳過來，觀眾的歡呼聲猛烈又肆意，舞台上的歌聲幾乎有一刹那聽不到，忽輕忽重的。

-“你說抱歉的話 打斷呼吸.”

-“海上的海浪翻滾比我還孤苦無依.”

歌聲漸小，忽然一陣鼓聲像是從大海深處擊打傳出，蕩進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毫無懸念，配合默契，浪漫深沉。

鏡頭給到現場等待候場區的江序，短短幾秒後很快彆開。

-“身邊的人總多點虛偽 你說的話總沒有用 剩下的預告你何時走 不想強求. ”

-“baby你的眼眸 限製時間金錢不是愛.”

唱完這句，台上的人視線掃過。

坐在候場區能偃息在人群裡的江序，徒然頓住，愣愣地彆開看向他的眼神。

梁嶼站在舞台上，坦然卻又晦暗深沉地與他對視。他的身影隨著舞台燈光，忽明忽暗，可那望向他的眼睛卻依舊明亮幽深。

曾多少次期盼過的回眸對視，猝不及防的實現，江序呼吸急促起來。

仿佛被梁嶼撲麵而來的眼神，不斷的中傷。

曾多少次，站在萬千人群中，灰暗後台裡，一如同今天這樣，看向舞台上閃閃發光的人。

江序雙唇發乾，心跳似乎連帶著整個胸腔都在晃。

“......實現了，”好像也沒有期待中的那麼渴望。

light樂隊四人的配合十分默契，歌曲前段部分晦暗深沉，後段卻又激烈浪漫，在場的四位鑒賞老師互相對視而後又給出欣賞的眼神。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觀眾都沸騰了。

[好好聽，他們四個人都好厲害！我宣布這是我目前聽到最好聽的一首歌，最好看的一個舞台。]

[樓上的你最好不是因為顏值哈哈哈哈！]

[梁嶼唱歌爆發力好強啊，他其實一個人的話更牛。]

[現在開始期待後麵的緒言唱歌了，打起來打起來！]

這時鏡頭再次轉到江序那邊。

江序放下蓋在腿上的毯子，拿起放在一旁的吉他，入了場。

氣氛突然就變得緊張起來。

沈如煙坐在鑒賞席聽著其他幾位談論起緒言和梁嶼，比較和猜測誰更厲害。

成燁點開緒言的資料背景，盯著那張定格的照片，側過身問一旁的沈如煙，“沈老師，你看好哪一位呢？”

“我？”沈如煙問。

“那我肯定看好自己人呀哈哈哈哈。”沈如煙說完，轉頭看向台上的梁嶼，“這個人也很不錯，這將是一次特彆的對抗。”

成燁點了點頭，勾唇一笑，在緒言評分那裡點了兩下。

梁嶼和隊友唱完按照要求退場，羅煙清了清嗓子，一抬頭就看見剛才和梁嶼說過話的男人一言不發地迎麵走了過來。

背著把吉他，臉色平靜，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然後她看見臉色平靜的那人在路過梁嶼時臉色明顯僵了僵。

她又去看梁嶼的臉色，湧起了無數波瀾。

她恍然想起之前梁嶼跟她說過的，他有愛人。

他口中的愛人...不會是......緒言吧？

可...可他是男的啊？

羅煙麵色驚訝地打量著兩人，壓下內心湧起來的想法。

太反常了，梁嶼的反應，簡直太反常了。

短暫交鋒後還於平靜。

江序站在台上，燈光在他身上聚攏，他朝著工作人員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現場歡呼聲漸小，沈如煙也有些為江序緊張起來。

音樂前奏的聲音慢慢放起來，舞台燈光明亮，江序坐在高腳椅上，抱著吉他輕輕撥動吉他弦。

此情此景，一如當年，他站在小角落裡看梁嶼彈吉他時的模樣。

鏡頭在他身上定格，他垂著眸閉著眼，開口唱歌。

他的聲音一如他的人，再度睜開眼眸，台下觀眾滿座，無數攝像機鏡頭對著他，燈光師打光師工作人員配合他的表演爭做完美，恍惚間，江序想，原來這就是站在台上讓所有人都聽他唱歌時的模樣。

“梁嶼，你是不是和這個人認識啊，這個叫什麼緒言的。”齊蒙指著電視轉播上正在表演的江序。

卓凡也看向他，似乎有著和齊蒙一樣的疑惑。

王致盯著屏幕裡的人，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