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暖的陽光照在床上,波蒂婭緩緩睜開眼睛,她看到床邊空蕩蕩的,頓時無比的失落,伸手觸及仍然帶有餘溫的床單,她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微笑,“埃德蒙···埃德蒙···”她默默地念著埃德蒙的名字。
無意中波蒂婭的手指在枕頭底下摸到了一張硬紙片,她拿出來一看,愣住了。
十分鐘後,波蒂婭穿上衣服,悄然離開了埃德蒙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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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大巴車停在了莊園內,這次參與行動的人收拾好行裝準備出發了。
小山坡上,埃德蒙和克萊門特目送曾經生死與共的戰友一個個登上了大巴車。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早我跟艾琳通電話的時候,她告訴我,她已經懷孕了。等回去後,我要跟她結婚。”克萊門特興奮地說道。
埃德蒙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真摯地祝賀道:“恭喜你了。”
“你應該把她留下來。”克萊門特看著山下,對埃德蒙說,“我認為她比米夏更適合你。”
埃德蒙雙手插在褲袋裡,眼睛一直看著不遠處的大巴車。
克萊門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時,背著簡單的行囊的波蒂婭爬上了小山坡,埃德蒙和克萊門特都看向了她。
波蒂婭將行囊放在地上,她沒有看埃德蒙,而是麵對克萊門特說道:“能讓我私下跟他說幾句話嗎?”
克萊門特立即微笑著攤了攤手,做出請隨意的表情,然後很識趣地離開了。
波蒂婭似乎並沒有想好要說什麼,沉默了好久,這才開口說道:“你能送我一樣東西留作紀念嗎?”
埃德蒙點了點頭。
波蒂婭指了指埃德蒙的口袋,“我想要你的蝴蝶刀。”
稍稍遲疑了下,埃德蒙掏出了口袋裡的蝴蝶刀鄭重地交到了波蒂婭的手中,“不要直接用它練習,先找把道具,等練熟練了再使用它。”
波蒂婭默默地點了點頭,她背起了行囊,向埃德蒙揮了揮手,“再見了,埃德蒙!”徑直走下了小山坡。
埃德蒙看著她的背影,直到鑽進了大巴車,隨著車子啟動,越離越遠,最後消失在了遙遠的公路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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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裡,瑪瑞大道街尾的老式公寓樓。
樓上亮著一盞孤獨的燈,在這間唯一有人的房間內,沙啞的聲音反複地唱著一首流傳於洛倫佐尼州的民間童謠。
“···那森林裡的小姑娘,你是迷路了嗎?為什麼你會來到這黑暗的森林裡?沒有人陪你作伴嗎?我想做你的朋友,牽著你的手,走出這片森林···”
此刻躺在父親床上的埃德蒙早已經淚流滿麵,他想念著祖父、想念著父親、甚至還想念著撫養自己長大的蒂姆和琳娜,但他最最想念的還是那張清澈的臉龐,那個可以給他帶來歡樂、忘記仇恨的精靈——莉娜!
嗚咽的聲音緩緩響起,埃德蒙把臉埋在枕頭上,肆無忌憚地痛哭起來。
門被推開了,有人走進屋內。
埃德蒙止住了哭泣,同時他聽出熟悉的腳步聲。
對方坐在了客廳裡,沒有進來。
過了好一會,埃德蒙調整好心情,走出了房間。
克萊門特朝埃德蒙咧嘴笑了笑,“嗨,兄弟,需要酒嗎?我把附近的酒都買來了。”
桌上放著很多各式各樣的酒,他真的把附近的酒都買來了。
埃德蒙苦笑了下,他拿起一瓶威士忌,打開後直接一頓猛灌。
克萊門特也打開了一瓶酒,跟埃德蒙一起喝了起來。
埃德蒙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我從不曾如此熱切地想要你站在我的麵前,我總以為,我總以為···我總以為可以再次看到你···”
“你還是忘不了她。”克萊門特在一旁扶著兄弟的肩膀,感同身受地說道。
埃德蒙將第二瓶酒全喝光了,他雙手扶著臉頰,良久,嗚咽聲再次響起······
“···那森林裡的小姑娘,你是迷路了嗎?為什麼你會來到這黑暗的森林裡?沒有人陪你作伴嗎?我想做你的朋友,牽著你的手,走出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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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德利用古尼亞亞國內糧食緊缺的問題,答應給予援助。作為交換,古尼亞亞也同意了跟拜拉斯合作,一起開采國內的石油和天然氣。
10月9日,經過漫長的談判,拜拉斯和古尼亞亞終於達成了共識,隨後兩國再次建立了邦交關係。
回國後,傑拉德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他再次獲得了民眾的支持。
然而隨著副總統門德薩突然暴斃給這場隆重的盛事蒙上了一層陰影。最後傑拉德提名了自由黨的元老羅伊.波爾特為新的副總統,此事終於告一段落了。
幾天後,前總統夫人凱瑟琳.哈特曼想要在臨死前跟傑拉德見上最後一麵。傑拉德得知消息後,放下一切政務,和夫人詹尼一起匆匆趕回了安茹市。
十月中旬的天氣還感覺不到寒冷,總統夫婦在新任安保組組長魯本.皮爾斯的護送下,來到了鵜鶘大道。
在健碩的女管家引領下,總統夫婦來到二樓凱瑟琳的臥室。
走進舒適而又簡單的房間,傑拉德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凱瑟琳病容憔悴,再也不見往昔的風采,他不由得百感交集。
“嗨,維爾伯!詹尼,你也來了。”凱瑟琳掙紮著坐起身子。
傑拉德連忙將凱瑟琳扶了起來,並將枕頭墊在了她的身後,“凱瑟琳,你還好嗎?”他忽然覺得這句話很蠢,明眼人都知道她顯然已經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