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的目光又變回那副幽幽的模樣,死盯著兩人。
好像下一秒,兩人再不動作,她就要扼著兩人的胳膊,扭送進去了一樣。
崔仲明知道,這是係統在提示玩家,不要消極對待。
他隨即握住門把手,懷著警惕的心情,謹慎的一推。
那女仆就像是個監工一樣,一直等南洹也進了房間之後,又把門重新關了起來,才離開。
不出所料,在南洹進了房門之後,門從裡麵就打不開了。
“看來要等二十分鐘,任務時間結束之後,我們才能出去了。”
崔仲明一麵拉著門把手使勁試了一下,一麵謹慎的打量著屋子裡麵的一切。
“前提是我們得活著。”
她也算是見識到了係統的秉性。
昨天晚上被揮著斧頭的廚師影子追殺,雖然限時,但好歹活動的空間很大,還能來回跑。
今天在酒窖,雖被頭發裹住,但酒窖的門卻始終沒有關起來,是以南洹才能借著白薇被抓的空檔,溜了出來。
可現在這個地方,出不去還有限時的任務,實在算不上什麼好兆頭。
更何況這已經是進入遊戲的第二天了,遊戲的難度隻會越來越大。
不過她的聲音裡卻沒有多少驚慌和害怕,隻是冷靜的敘述著事實。
崔仲明知道她說的是事實,雖驚訝於對方的冷靜,但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任務上。
“說是讓我們打掃房間,可你進門來看出這個房間有需要打掃的地方了嗎?”
兩人進門後一直沒有走動,此刻就並肩站在木門的後麵。
倒不是他們有多麼的謹慎,不敢往裡麵走,而是這個房間裡麵太乾淨了。
被擦的發亮的地麵,壁台、燭台上整齊劃一、一般高的蠟燭,被刻意調整過角度,正好沐浴在窗外招進來的陽光下的紅色絨布沙發和腳凳。
就連窗戶左右掛起的帷幔、以及床幔被掖起來的皺褶,都是左右數量一致,弧度角度成對稱形式,分毫不差的程度。
“不僅沒有需要打掃的地方,而且這主人像是有強迫症。”
南洹簡要環視了一周,就得到了這個答案。
尤其是這房間裡麵的窗戶是完全打開的,兩側的簾子是完全拉起來的,明媚的光亮透進來,總讓南洹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她看完了左半圈的房間,不難得出這個答案,可等目光挪到右半邊時,語氣裡明顯帶了些疑惑。
“可是......”
“那個東西,跟這個房間格格不入。”
崔仲明知道她的意思,沒等對方說完,已經接上了後半句話。
醫生房間的右半邊,相比豐富的左半邊顯得有些空曠,一共就放了兩樣東西。
角落裡隨意堆著一座黃銅底座的鐘表,表盤上明顯看得見灰塵,跟左邊的乾淨整潔,像是兩個房間。
而離鐘表幾尺之外,則是一座暗紅色的實木梳妝台。
梳妝台上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隻是在正中央坐著一個半人高的沒有五官的灰撲撲的娃娃。
這娃娃並不像平日裡商場裡販賣的,那種做給小孩子玩的那種擬態的娃娃。
因為恐怖穀的效應,一般販賣的人形玩偶,都不會做的跟人太像,免得引起消費者的逆反心理。
可這個娃娃雖然沒有五官和形態,但看過去的時候,卻總有一種她好像跟真實的人類一樣的感覺。
可等你再仔細觀察的時候,就會發現,這玩偶的表麵像是有什麼東西擋著一樣,根本看不太清楚,隻是灰撲撲的一片。
【叮——
提示: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請玩家積極完成任務。】
時間過的很快,自從他們進來已經五分鐘過去了,可兩人卻連任務的內核都沒有摸到。
崔仲明的臉上已經多了些焦慮,反倒是南洹聽到提示音之後,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反倒是十分感興趣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你說她會不會突然跳起來?”
她目光在那娃娃的身上轉了好幾道,語氣裡麵興致勃勃的,聽不出一點害怕,倒像是十分的期待。
“要是跳起來就好了。”
崔仲明對新合作對象的脾氣、秉性都不太了解。
尤其是見係統已經提示時間不多了,對方還不緊不慢的性子,語氣有些不太好。
他並不擅長這種夾雜著解謎的任務,要是有選擇,他到寧願那娃娃真的站起來,跟自己好好打一場。
“那等會兒,你可彆後悔。”
南洹不理會對方的氣急敗壞,神秘兮兮的回了一句,就踱步到了角落裡,那座黃銅鐘的麵前,細細端詳著。
“已經剩下不到十五分鐘了,你還這麼悠閒,照我的猜測,這任務要是完不成,沒準會觸發什麼懲罰規則,你發現什麼了?”
明明屋子裡麵最可疑的就是那個玩偶,可南洹卻絲毫沒有靠近那玩意兒的東西,反倒是對著一座落了灰的鐘看個不停。
要是觸發這個任務的隻有自己,崔仲明肯定已經不由分數的,先把那玩偶端在手裡細細察看一番。
要是對方作點什麼妖,他怕是已經擎著刀迎上去了。
可現在他有了個暫時的隊友,崔仲明不想給彆人做嫁衣,而且南洹看著像是心裡有數的樣子,他索性直接開口問道。
不過南洹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而是反問了一句,“有手帕嗎?或者能夠擦灰的東西嗎?我不太想用手。”
她朝崔仲明伸手,看樣子是想要點什麼東西,把蒙了灰塵的表盤擦乾淨。
崔仲明不理解她這種行為,站在原地沒有動,看樣子是不太像搭理南洹。
“等表盤擦乾淨,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南洹眼看對方不配合,索性又補了一句。
崔仲明聽了對方的保證,才有些不情願的從自己的倉庫裡麵拉出了一條圍巾,這是他為了某個寒冷副本準備的禦寒衣物。
南洹倒是個混不挑的,東西到手了,就在表盤上毫無章法的抹了好幾下,勉強把那些灰塵蹭了個乾淨,然後指了指時鐘問崔仲明。
“看出什麼來了?”
崔仲明朝著她指的方向瞧了瞧。
“我不懂鐘表,不過看起來挺貴重的。”
崔仲明瞧了兩眼,除了指針是金色的,表盤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外,什麼也沒看出來。
南洹無奈的扶了扶額,再一次覺得這個工具人的智商不太行。
“你沒發現這鐘表的時間不對,比正常的時間快了兩個小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