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 “饒我一次?”(1 / 2)

落槌 荊盼 4829 字 9個月前

他們今天都穿了襯衫,一黑一灰疊在一起,宋聿誠的高大身型將薑怡妃融進懷裡,車內靜謐,光線渾濁,呼吸聲格外清晰,除了黑色已然分辨不出深淺。

薑怡妃難忍地說:“我穿的褲子,不方便。”

她推搡著從他身上起來,宋聿誠得空細細打量著。

灰襯衫衣領上彆著對精致袖珍的鑽石珍珠,長發用素雅的木簪盤在腦後,中西合並的造型,古典又不刻板。

“不方便什麼?”宋聿誠伸出指尖幫她擺正領子上珍珠的位置,掀眼望上去,嗓音裡混著不那麼令人討厭的狡黠,反而加重了濃稠的氣氛。

“......”

薑怡妃柳葉眉輕蹙,有點兒像無聲地嬌嗔。

本就隻想逗逗,但看她一身正裝,雅靜的臉上又是半幅意亂情迷的模樣,宋聿誠心底湧上陰暗的潮水,試圖衝垮海岸。

他喉頭微滾,不急不躁地捏了下她的腰:“大白天兒叫你下來你就下來,不怕我真在車上把你做了?”

薑怡妃對他的說法存異,她來見他不是因為他的邀請,而是她想。

當然她也可以無視那條消息直接放鴿子。

可她今天就是想。

有種偶遇帶來的驚喜,大腦分泌出了多巴胺,而她現在渴望更多。

薑怡妃伸出兩根並住的手指,支起男人的下巴,招惹道:“可我們見麵除了這個,還能做什麼?”

男人嘛,勾勾手指——

下一秒,寬大的風衣裹挾著清冽的味道籠罩住她,視野暗下去。

時間仿佛暫停半秒,緊接著有跑車路過,發動機怒吼的轟鳴聲如落雷般回蕩在耳畔,唇上貼近一片柔軟。

宋聿誠扣住她的後頸,吻得越來越溫柔,像是在撫慰她被驚嚇到的心。

肩膀上的黑色外套蔓延著逶迤的褶皺,有深有淺地動著,如夜風吹動茂盛的綠葉,發出沙沙聲。

薑怡妃閉上眼睛,雙手攥緊他的衣襟,勢均力敵地回吻。

頭上發簪脫落,“劈啪”地落在座位底下。

黑發如墨般垂散在纖背上,沾了宋聿誠一手粘稠。

他眯了眯眼,埋進她的肩窩吸氣,心頭有些饜足:“今天的頭發真好聞。”

薑怡妃解開他的襯衫上的兩顆紐扣,手指一把揪住略硬的領子,讓他繼續。

男人輕笑,唇瓣即將相碰時,突然吐氣:“寶貝兒——”

嗓音親昵又低醇,在耳畔回響,逐漸空靈飄渺。

腦海徒然閃過一張陰森的臉,如從海底爬出來的鬼魅,扯唇對她冷笑。

胸口瞬間被冰川砸中,冷徹透骨的海水湮沒了身體,整個人僵硬無比。

薑怡妃皺眉,拉回理智,一把推開湊上來的男人。

“我告訴過你我的規則。”

不準喊她寶貝。

她直直地坐著,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剛才的熱情一去不複返。

眼睛裡不知何時多了層寒冰。

宋聿誠被強製抵在椅背裡,後知後覺自己犯了什麼錯。

很奇怪的規定,甚至不是一個臟詞。

雖然有些懵,但他更對自己情不自禁說出了那麼親昵的稱呼感到詫異,有點像與生俱來的劣根性忽然顯現,沒有關好閥門。

“抱歉。”宋聿誠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偏頭請求道,“饒我一次?”

膝上人的目光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憂愁,轉瞬即逝。

薑怡妃壓抑住情緒,恢複笑容:“念是初犯,今天罰你自己解決。”

她的微笑中帶著一份距離感,言辭簡潔而輕快,每一個字都如同雕刻出來的,仿佛是在控製著每一個音節的節奏,不想被人發現異樣。

宋聿誠是個敏銳的人,可他無心去觸及彆人的心事。

他們隻是膚淺的關係。

薑怡妃坐回椅子上,披著男人的外套整理衣服,低頭認真捏扣子,拉平襯衫,塞進西裝褲。

腰肢如柳,都市麗人。

宋聿誠把手擱在窗台下的扶手上,撐著腦袋側眼欣賞著,挑眉:“你不需要解決?”

薑怡妃扯下他的外套放在一邊,雙腿並攏斜放,手向後撥出埋進襯衫的頭發,悠悠然視線往他的下方瞥了眼:“女人的自製力比你們男人強。”

可能彼此不熟悉,她會當他麵說些揶揄的話,帶著玩笑的語氣,又能恰到好處地停在警戒線上,讓他聽著不反感。

放在腿邊手無意識摩挲,沁涼的指腹微潮,宋聿誠笑說:“真的嗎?”

他起身從門兜裡抽出幾張濕巾擦手,故意慢慢擦給她看。

薑怡妃難以察覺地將腿鬆開些細微的距離,平靜如水的眸子漾起漣漪。

她不會乾坐著被彆人調侃。

拿起沉香木簪伸過去:“不是喜歡這個味道嗎?”

圓潤的尖端緩緩滑過他高挺的鼻梁,漫開癢意,按在簪子上的指蓋閃過透明的光。

女人壞心地莞爾:“留給你助興。”

宋聿誠接過發簪,表情有些出神。

自認為技高一籌,薑怡妃滿意地下車。

她希望在這段關係中占上風的一直都是她。

走出十幾米,身後吹起一陣風,長管燈下塵埃飄浮,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近。

卡宴追上來,堵在麵前。

車窗落下,露出他溫潤清貴的臉,如沐春風。

薑怡妃致力於撕開他人畜無害的麵具,雙手抱臂:“這麼快就結束了?”

長發披散的她看起來帶點白玫瑰般的脫俗傲氣。

宋聿誠不惱,拿過副駕駛的紙袋,從窗口遞給她。

他握著方向盤,語調友好:“妃妃,雖然我無權乾涉你的興趣愛好,但這種書記得在外麵保管得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