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製戒掉遊戲、必須拍攝電動車廣告、按時去公司報到還有一係列不得不遵守的條例和規定,讓井然心情十分不爽,久久壓抑的情緒,無處宣泄。
也許此刻,隻有一個地方,可以讓自己暫時擺脫眼前的一切煩惱。
燈光耀眼,音樂勁爆。舞池中,形形色色的人,隨著音樂的律動,瘋狂晃動。迷離的眼神,妖嬈的身姿,長長短短的頭發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上下翻飛,格外引人注目。整個酒吧徹底被燈紅酒綠的曖昧氣息籠罩,擴散。酒吧一角,一間玻璃包間裡,昏暗的燈光下,彌漫著濃濃的煙酒的味道。經過玻璃過濾後的音樂雖勁爆,但不再聒噪,反而覺得很悅耳;燈光雖耀眼,但更多的是繽紛絢爛。
井然和他的好哥們兒大學同學李曉彬,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手肘頂著膝蓋,指間夾著明明滅滅的煙,眼神迷蒙地坐著。嘴裡吐出的煙圈一簇簇翻著跟鬥往上走。隻看桌子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酒瓶子,就能斷定倆人已經喝得七葷八素了。酒醉中的井然,脫掉外套,大喊一聲:“我不高興,我就是不高興!”
李曉彬無奈地說:“你倒是說啊,整個一個晚上,你就這個樣子,你不說為什麼,我怎麼勸你呢!”
“我怎麼說呢,你讓我怎麼說呢!”井然情緒激動反問道。
“是啊,怎麼說呢,你現在名利雙收,不是很好嗎,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是我們這些上班族沒辦法比的。每天早九晚五的上班下班,掙口糧,業績不好,還要倒扣錢,稍有鬆懈,一個月就白忙活了。你就不一樣了,衣著光鮮,開好車,住洋房,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撇開這些不說,頂著一個闊少爺的名號,還整天鬱鬱寡歡,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話沒落地,井然將煙蒂溺滅在煙灰缸裡,欠身欲憤憤離開,不想卻被李曉彬一把拉住。
“又來了不是,給你開玩笑的都不懂嗎?說吧,是和你老爺子鬨不高興了,還是老板給你找不痛快了?”
沒等李曉彬把話說完,井然義憤填膺道:“什麼老板,他就是一個法西斯,大獨裁。你說,我不就是打個遊戲嗎,非要讓我去接受什麼心理治療,你懂嗎?你知道什麼是心理治療嗎?”
“啊!不是很了解,那不是治療精神病的地方嗎!你不會腦袋真有什麼問題了吧!這下可玩大了。”說著李曉彬便伸手去摸井然的頭。
“去你的,你才精神病呢!”井然把李曉彬的手猛力推開。
“你去了嗎?”
“去了,不過,好像也沒什麼。就是一個美女坐在那裡陪你聊天,不高興的,高興的都能給她說。說白了就是一個陪聊的對象。”
“這麼說來特彆像好早以前雜誌上的‘知心姐姐’的角色。”
“嗯,差不多吧!”
“好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老板讓去,你就去唄,反正就你一個人,就當打發時間啦。沒事找她發發牢騷也不錯啊。不過,人家可是專業的,又是一個女妖精,小心可彆把你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和尚給吃掉了。”說著露出詼諧的一笑。
“說什麼呢,她肯做大灰狼,我還不願做小綿羊呢。像我這樣智慧與顏值並存的人怎會輕易上鉤,來吧,來吧,乾一個吧!”
“為了什麼?”
“為了我不被大灰狼吃掉。”
兩人調侃之時,包間外,一個體型肥碩,下巴留有鋼絲球一樣胡子的男人與一位身穿撒花修身連衣裙,言語間略帶嬌羞之色的女人在不停地拉拉扯扯。說是女人,是因為她著裝成熟,瞧看麵容,其實就是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兩個人就像拉大鋸一樣,拉過來又拉過去。那女孩兒一直麵帶微笑,但動作明顯在刻意保持距離,手一直在努力從對方手裡掙脫,而那個明顯有點酒醉的男人卻握緊了不肯鬆手。
這間玻璃包房的一大特點就是,裡麵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麵絢爛旖旎的世界,而在外人眼裡,這個包間就是一堵玻璃牆。所以,他們兩個像看戲一樣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轉移了注意力,轉移了話題。李曉彬正看得不亦樂乎之際,井然發現說:
“這女的,我認識,叫姚茉,一起合作過。”
“哦,你這麼說,好像是挺眼熟的,在電視上見過,你們關係很熟嗎?打個招呼去啊。”
“還行,一起呆了5個月,不熟也熟了。但不想去打招呼,說白了也就是工作關係,沒彆的!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千辛萬苦爭取到那個角色,挺努力、挺認真的。”聽語氣,井然有些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