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轉動手中的朱砂手串,一問一答間頗有種臨危不懼,大義凜然。
“周先生……”老管家大受感動,看了眼葉詩雨,竟然從袖子裡摸出一張兩塊大洋塞到周白手裡。
“老人家,您這是做什麼!”周白像模像樣的推了兩下卻始終讓老管家的手沒離開她的手心。
老管家說:“還真是辛苦周先生,趕著大雨而來,這孽障恐怕隻有周先生才能製服了,便請周先生吃杯茶。”
兩個大洋吃茶…
周白聽到這句話才順著將大洋收好:“老人家放心,今夜且等在下試試它的底細。”
“那這麼說周先生今夜不能…”
“哪裡來得無由因果。”周白揣好後,將拿著朱砂手串那隻手向後一背,虛起眼睛。
幽幽的喚郎君的聲音在燈火昏黃裡回蕩,“它從哪裡來,又要怎麼做,都是因果。倘若隻聽信一麵之詞,我等不就成了助紂為虐的妖道?”
“老人家你且安心,總歸是陰陽相隔,人鬼殊途。便就是告狀,也是到了陰曹,自有判官去琢磨。人間事,我等除魔衛道之輩,自然是優先保證活人性命。”
這一番話,也讓老管家無話可說。
最後隻乾巴巴說句勞煩周先生。
“你可真行…”蔣豪軒簡直就是震驚,“你那符咒是從哪兒來的?”
“身份自帶。”周白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口袋,“驅邪師的必備品。”
“好了,這麼說,這棟宅子確實有…”馮齊打算蔣豪軒的好奇,“徹夜嗨翻,難不成我們夜裡要與…”
一直都在周□□湛演技裡沒回神的裴遠突然說:“沒錯,全天團建,徹夜嗨翻。就是說,白天要找到秘密答案,而晚上和那東西…”
“這東西誰打得過?我們又不是周白,就算是周白,不也是個假的驅邪師嗎?周白,你實話實說,你有符咒,你會用嗎?”
“不會。”
周白痛快的回答更令氣氛變得死寂。
他們這邊剛安靜下來,那邊的“新娘”的存在感就加重起來。
她叫著郎君的聲音從戲詞的婉轉陰森,慢慢變成了淒厲嘶啞。
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她的聲音帶著冷氣實在的成了鬼哭狼嚎。
“啊啊啊!”林鹿鹿率先忍受不了,頭一次撞見的她本來就膽小,隻能抓住身邊最近人的胳膊,拚命地將自己往那人的身後鑽。
“你…你冷靜點。”
周白聽到裴遠的聲音,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隻覺得裴遠第一聲帶著氣音,很明顯的覺得煩躁。
“對…對不起…”林鹿鹿眼眶一紅,想鬆開裴遠,可又實在害怕。一時間進退兩難。
其他人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馮齊自然的伸手將葉詩雨護在身後。
蔣豪軒看不過去,冷笑一聲:“還是大學老師呢,都不保護女孩子。真不知道我開學會不會碰到這樣沒素質的老師。”
“……”裴遠用沒有被林鹿鹿抓住的另一隻手推了推鏡框,“新娘和未婚妻,剛成年就是招蜂引蝶。”
“行了,你們在乾什麼!”葉詩雨聽到聲音更近了,就喊了一句,“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有這功夫吵架,有本事解決掉新娘啊!”
“都安靜點。周白。”馮齊是他們裡最冷靜的,他看向在幾人前方的周白,“你身上還有什麼可以阻擋的東西嗎?”
“沒有。我身上隻能翻出剛才交給老管家的那張符。”
“你早說啊!就那麼一張,咱們自己留著多好,你給這個麵都沒見的老爺npc。”蔣豪軒從林鹿鹿和裴遠那邊走近周白,“這下子咱們可怎麼辦!”
“那是你身份的爹。”周白說,“要知道你是在扮演角色,你收到了身份卡。不是你自由發揮。”
周白說完看向裴遠:“裴老師,國文老師的書裡有線索嗎?不可能我們在這裡什麼線索也沒有,隻憑著一身正氣。”
聽到這裡,裴遠煩躁的目光緩和下來。
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所以說要冷靜。”
他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皮箱:“這裡是我身份的書箱,在上晚飯前我粗略看了一眼。有本民俗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