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左轉,左轉,進入鄉間小道。沿路走12公裡,進入官道。”
雲天哆哆嗦嗦地拄著樹枝做成的拐,倚在一旁休息。
此時此刻,對於係統的電子音,他表示深惡痛絕。
若是有人見到雲天此時的妝容,一定會給他扔下兩個銅板,當作每日一善。
他從末世裡穿來的那套衣服,早在他跟熊瞎子搏鬥的時候,被撕的乾淨。
看到近在眼前的羊腸小道,雲天不禁熱淚盈眶。
雲天耷拉著眼,坐在樹下休息。
午間的陽光透過樹蔭,投下一塊塊斑駁的光斑。
借著靈泉水的福,他除了衣服破了點,打理好的發絲,被樹枝勾成雜草狀,身體依舊清爽沒有傷痕。
走了這麼遠的山路,雲天腳底連個水泡都沒有。
雲天躺在樹下,罕見的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種的小葫蘆,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爺爺,拋棄他跟人跑了。
雲天跟在後麵追,被小葫蘆轉過頭來,噴了一大口涼水。
兜頭就是一盆冷水,雲天從夢中驚醒。
下雨了。
這場雨,老天爺倒是痛痛快快的下了一整月,可憐地裡的莊稼,還沒收成,根都泡爛了。
雲天混在難民裡,聽著難民們訴說著自己的苦難。
逃到這裡的已經算是不錯,更多的是在逃難路上遇到了山匪。
山匪不準他們亂跑,隻能回去等死。
問清楚路徑,雲天抹了一把臉,逆著人群向著山匪窩前進。
有些人看到他,欲言又止。
這些天不是沒有人反抗,但手無寸鐵的災民,怎麼跟吃得油光滿麵的土匪鬥呢。
“後生,你去了也是白去,回去吧,看山上還有沒有吃的。”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顫顫巍巍地攔住了雲天。他們都知道,山上的樹皮都要被人啃光了,哪還有吃的。
不過是不想看一個年輕人送死罷了。
雲天笑了一下,趁著彆人不注意,借著推開老人的手,在他衣服裡塞了一個東西。
老人感受到異樣,張嘴想說些什麼,嘴唇顫巍巍地開合,終究是化成一聲歎息。
青陽縣是京城來災區地必經之路。
土匪在這裡落窩,不僅搶占了山頭,占山為王,還扣下了官方運來救災的官銀和糧食。
逃難到這裡的青壯年,要不就被吸納進土匪窩,要不就是被趕到遠處,隻能等死。
走到青陽縣的災民,大多都是受災最嚴重那邊過來的。
最近聽聞,救災的糧食被土匪劫走,災民情緒激動,和土匪起了衝突。走到這裡的災民已經是窮途末路,個個麵黃肌瘦,怎麼能與守株待兔吃得油光滿麵的土匪相比。
恰逢土匪提出條件,願意在青陽山下幫土匪修繕工事的,就能得到一口飽飯。
這些青壯年,就算自己再怎麼不願意,看著自己的一家老小,總會有人站出來跟著修繕工事的。
等到雲天一路走到青陽縣,聽聞土匪已經劫了官銀。
朝廷震怒,已經發兵前來鎮壓。
到時候,這些為了吃飯而修繕工事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成同黨。
雲天去了青陽山,查看情況。
連月的大雨,讓山上的石塊都被衝下來,擋住了官道,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土匪有恃無恐。
官道被堵,要想拿下青陽山,就必須清理這些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