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雷聲陣陣，好在現在還沒有下到這處來。

雲天被雷聲吵醒，發現秦雲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找好落腳的地方，把雲天一個人放在車板上。

秦雲啟把牛車卸下，發現雲天睡得很死，無奈的帶著小騾子去尋柴禾。

雲天坐起身，揪出插在頭發裡的稻草，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秦雲啟也回來了，小騾子見到雲天，“噅噅”叫著，蹦躂著過來。

秦雲啟不僅帶來了柴禾，帶打來了一隻兔子和兩條魚。

蹭牛車也就算了，總不能連吃的也要蹭吧。

雲天很自然地接過秦雲啟處理好的兔子和魚，撒上調料。

一邊等著生火，一邊醃製。

兩人默契的做事，雲天沒有問秦雲啟是怎麼打到的獵物，秦雲啟也沒問雲天哪裡來的這麼多調料。

在鹽還被管轄的時候，雲天隨手拿出價值連城的稀有香料，也不怕被人搶。

高溫將肉烤得滋滋冒油，香味兒被激發出來，裹著香料的肉香，將整個破屋都環繞著一股香味。

秦雲啟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

他行軍打戰多年，軍隊裡雖然給將領的夥食要好一些，也跟京城裡達官貴人差上許多。

更何況跟雲天手裡的肉相比了。

雲天翻動著魚肉，將烤好的兔肉放到新鮮的芭蕉葉上，秦雲啟掏出小刀，將兔肉分離。

剛才還沒有切開還能忍，一切開翻湧的香味撲麵而來，叫人食指大動。

秦雲啟葉沒跟雲天客氣，將兔肉分成兩半，秦雲啟拿過一半，草草吹兩口就放到口中。

吃得滿嘴噴香，他第一次知道烤肉可以這麼好吃。

雲天拿著刀，將兔肉細細片好，又從空間裡拿出來一雙筷子，夾起一塊肉慢慢品嘗。

秦雲啟生平從不在意什麼餐桌禮儀，他從小是個小叫花，進了軍營才能吃飽飯，他是在軍營裡拚殺出來的。

在打戰的功夫，哪還有時間去注意自己的禮儀。

他本以為雲天會嫌棄他吃相不好，沒想到，雲天表情如常。

隻說了一句，沒怎麼烤好，就把剩下的肉都遞給了秦雲啟。

秦雲啟心想，這麼好吃的烤肉，雲天都覺得不好吃，那平日裡他吃的都是什麼好東西。

雲天烤好魚，又在上麵放了一些辣椒麵。

考慮到秦雲啟沒怎麼吃過辣，雲天隻放了一點點。

秦雲啟很快吃完兔肉，這次稍微矜持一點，知道魚要慢慢吃。

這次的魚肉火候把握的剛剛好，魚肉鮮嫩還沒有腥氣，雲天吃了不少。

吃著魚，外麵的雨終於落下來，剛才雷聲陣陣，落下的雨沒有之前那麼大。

大雨都下到衛城去了。

雲天吃著魚，想著來點酒就更好了。

拿出佐料還可以說，雲天自己攜帶，但是酒酒不好解釋了。

“會喝酒嗎？”秦雲啟解下水饢，遞給雲天。

雲天眼前一亮：“會。”

接過酒，雲天猛喝了一口。

一股濃烈的酒精味在嘴裡刺激著味蕾，咽下去就像是一把燒紅的刀從喉嚨裡捅進胃裡，雲天的臉色被辣的通紅。

這酒除了酒精味，沒什麼糧食的香氣，很像北方民族平日裡喝的酒。

度數不一定很高，但是很辣很刺激。

秦雲啟看見雲天被辣得迷糊，哈哈笑：“不會喝就彆逞能。”

拿起水囊，秦雲啟學著雲天的樣子，仰頭灌了一大口，多餘的酒水從嘴邊溢出。

現在到處都不好過，吃的糧食都沒有，哪還有糧食釀酒。

秦雲啟這酒也是他花了大價錢買的，如果不是和雲天比較投機，他也舍不得給雲天喝。

這酒在雲天眼裡算不得好，酒偏黃還有些渾濁。

勁頭兒一過，雲天就緩過來了，這次他吸取教訓，沒有仰頭一口，小口小口的喝著。

“這酒一般。下次我請你喝更好的。”雲天搖晃著水囊，眼神微眯。

哪怕是京城裡的皇孫貴族也能說這酒不錯，大部分想喝還喝不著，除了皇宮裡那位，誰還能隨便喝酒，有也是偷偷喝，一壺難求。

到雲天嘴裡酒變成一般，而且看雲天的表情，這個一般還要打個折扣。

秦雲啟卻沒有覺得冒犯，隻覺得這個人天生就沒吃過什麼苦：“哦？賢弟還喝過什麼樣的好酒？可能比天上的瓊漿玉液？”

雲天搖搖頭：“我沒喝過瓊漿玉液，但我喝過比這好的酒，若有下次，定要送你兩壺。”

“那我等你來送，看看你說的是什麼樣的好酒。”

兩人喝酒吃肉，火光印在二人臉上。

這也算是找到了一個朋友，雲天這麼想著。

翌日，雲天起身，發現秦雲啟已經離開。

隻留下一封信和外麵的牛車。

修整好之後，雲天一個人架著牛車，載著小騾子，慢慢悠悠的上了路。

有牛車總比沒有好。

至於秦雲啟去了哪，雲天也不在意，他是來賺錢的。

等雲天到了衛城，發現情況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