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神情有些冷淡,這個時候出現官兵,稍有不慎就會使局麵變得更加複雜。
衛城裡其他的居民也聽到了城門外的動靜,他們拿著手裡乾活的工具,聚集到城門口,神情緊張。
見雲天走過來,他們自發地讓出一條路。
頂著他們期盼的眼神,雲天隻覺得肩上挑了一起重擔。
等他上了城樓,才看清城門外的景象。
上了城樓,外麵砸門的聲響就更大。
他站在上麵,看到一對輕騎兵,馬栓在城門外,人都下馬,在搬運堵在城門的石塊。
為首一人身著黑色的盔甲,正坐在一旁盤腿休息,雲天目光掃到他,那人順著雲天的目光回視。
雲天心想,好敏銳的人。
不曾想,那人卻對他揮揮手,雲天視力很好,還能看到頭盔下那人的笑容。
看到那人臉上那條歪歪長長的刀疤時,雲天恍然大悟,才想起來時他。
“雲天兄,好久不見。”
雲天摸著光滑的城牆,笑道:“是好久不見,當日荒廟一彆,已有數月未見了。不知秦兄來衛城是為何?”
“那日我公務在身,不便與你當麵話彆,你沒有怪罪我就好。”秦雲啟看到跟在雲天身後那些人,精神都很不錯,看樣子雲天一直在這裡。
“我知道衛城有了瘟疫,特意前來查看情況,我手下的人都是大老粗,冒犯了你,實在不好意思。”
說罷,秦雲啟吩咐一聲,正在砸石塊的將士都停下,等待秦雲啟發話。
雲天看得眼神一淩,令行禁止,若是他們真想衝進來也不容易對付。
衛城瘟疫已經幾個月了,秦雲啟這個時候才來,隻是摘桃子還好說,要是......
“既然雲天兄在這裡,想必衛城自然無憂,那我就先不打擾了。”秦雲啟竟然真的整裝準備離去。
雲天眉頭一鬆,知道秦雲啟這是在向他示好,見秦雲啟翻身上馬,連忙叫住:“秦兄遠道而來,何不進來暢飲一杯。”
秦雲啟咧嘴一笑:“就等你這句話了,等著我把城門砸開就來見你,到時候,可要備好好酒,我們具備暢飲。”
雲天也笑了出來,神情輕快。
秦雲啟知道他的顧慮,剛才的舉動是為了向雲天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而秦雲啟也看得明白雲天此時的困境和擔憂。
堵住城門的石塊,不僅把衛城的人攔在了裡麵,也杜絕了外界前來打劫衛城的隱患。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因噎廢食,就算秦雲啟不來,他們也要來打開城門。
秦雲啟帶來的都是打戰的一把好手,現在做苦力活也配合默契。
不一會兒,城門口的石塊就移開了,門上的石鎖也被人砸開。
隻聽到陳舊低啞的“吱呀”一聲,封閉了幾個月之久的衛城城門被打開了。
秦雲啟下馬,牽著馬匹走進了衛城,身後的將士,也學著他的樣子,把馬牽著走。
雲天鬆了一口氣,下去迎接秦雲啟。
兩人一見,就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張開雙臂,笑著抱在一起,把對方的背脊拍得砰砰響。
二人不用多說什麼,勾肩搭背進了衛城。
後麵的將士自然有吳勇去安排,兩人進了衛城,雲天親自給秦雲啟當起了導遊。
秦雲啟也隨著雲天的步子打量著衛城,心裡暗暗一驚。
這裡的街道都乾乾淨淨,比之遇災前還要乾淨。
還有一些小販做起了生意,跟外麵兵荒馬亂的相比,這裡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再看街道兩邊的人,雖然神色匆匆,但個個精神飽滿,麵色紅潤,腳步穩重,剛才若不是因為雲天打了招呼,秦雲啟相信,自己不會進來得這麼輕鬆。
這些人看起來都沒有受過訓練,但是如果有人要衝進他們的家園,他們也會拿起武器,反抗到底。
衛城人就是被人擰成一股繩,整合起來也不失一股助力。
把衛城人從散開的草,擰成繩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年輕人。
雲天跟自己比是黑了一點,但是跟他這個大老粗相比,還是白上不少。
再加上秦雲啟身形魁梧,虎背熊腰,臉上一刀疤看起來凶悍異常。
而雲天身形勻稱,氣質溫和,是京城女子最喜歡的小白臉長相,恰巧兩人今天,秦雲啟穿了一身黑色的盔甲,雲天穿著一身白,兩人站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雲啟站在一處水潭,看著水中的倒影,驚異的想到,他倆也算是黑白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