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看著更來氣了,上去又給他一拳,把秦雲啟的胸腔拍得震天響:“你到底拿不拿我當兄弟,哪有你這樣的兄弟?”
秦雲啟悶著聲說:“是我對不住你,咳......”
雲天看著他著樣子就有些煩躁:“你是對不住我,但你更對不起的是你治下的人民,他們也想有更好的生活。”
說著他揪著秦雲啟的衣領,推搡著讓他從樹林離看看那些辛勤勞作的人。
“是他們不努力嗎?他們每天卯時準時到這裡,有些甚至寅時不到就要爬起來照料牲口,然後從家裡趕過來。農忙的時候,從早到晚伺候那幾畝田,一年到頭有時候飽飯都吃不上,現在就因為什麼政治立場的鬥爭,就要讓他們回去繼續過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嗎?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雲天的幾句話就像是一聲悶雷打在秦雲啟的心頭,他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就連雲天什麼時候鬆的手都沒發現,他好像依舊喘不過氣來。
是啊,他從前也是其中的一員,如果不是因為他參軍,現在恐怕也是他們中的一份子。什麼時候,他也忘記了那些從早忙到晚,餓肚子就猛灌一口涼水下肚的日子了。
發了一通脾氣,雲天氣順了不少。
“欸,那邊那個,你跟那個九王爺說,要想給學院注資也可以,不過我要五五分,皇家不要過多乾涉學院的決定。”
雖然聽不懂注資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雲天同意了。
秦雲啟心裡悶悶的,很不好受,在雲天不滿的眼神中,沒頭沒腦的“哦。”了一聲。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樹林離出來,雲天沒有繼續看著他們開路,而是轉身下了山,到了山腳就看到早早等在山下的人。
雲天回頭深深的看了秦雲啟一眼,沒等他說什麼就收回了目光。
秦雲啟看到九王爺在這裡,心中大驚,連忙轉頭去看雲天,卻發現雲天已經收回目光,秦雲啟本想解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來這裡,在雲天的眼神中終於閉了嘴。
等在路上的不是彆人,正是秦雲啟昨夜提起的九王爺。
他身邊陪著一個隨從,倆人站在太陽下,曬出一頭汗。
看起來很是狼狽,也沒有太大的排場,隻是衣著比起其他人要講究的多。
如果不是秦雲啟的態度過於明顯,雲天也不會猜到他的身份。
按理說,雲天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異性爺,爵位肯定是沒有九王爺這麼高,但是九王爺早早等在了路邊,見到雲天很是自來熟拱手道:“想必這就是雲先生了,沒想到雲先生這麼年輕,真是年少有為啊!”
雲天連忙回禮,且不說這個世界還是皇權為尊,就說九王爺比他的年紀看起來也大很多。
不過古代蓄須早,九王爺就蓄了一副美髯,頗有幾分文人風氣。
“九王爺過獎了,雲天惶恐。”
九王爺就像是沒有聽出雲天話語裡的冷淡,以一個不會讓雲天反感的語氣說:“昨夜我才到青陽縣,不過路途遙遠,一路上舟車勞頓,到了青陽縣蓬頭垢麵,精神不濟,這才回驛站休息一晚才來見雲先生,還望雲先生不要覺得某怠慢才好。”
要說從皇室裡出來的都是人精呢,幾句話的功夫,就打消了雲天的疑慮,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雲天能理解為什麼皇帝要派九王爺前來打探雲天的口風了。
“不敢不敢,九王爺千裡迢迢來青陽縣,按理說我算半個主人,要說怠慢也是我的過錯。”
兩人客氣寒暄,把秦雲啟晾在一邊。
九王爺本想拉著秦雲啟和雲天攀近,但是看兩人麵色不虞地從山上下來,秦雲啟還落後幾步,小心翼翼地去看雲天的臉色。
秦雲啟自從入了皇帝的眼,什麼時候見過他在彆人麵前伏低做小的樣子,讓京城裡的朝臣見了都要稱奇。
九王爺自然知道兩人是吵架了,並且著件事恐怕跟他有點關係。
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雲天的黴頭,在和雲天客氣一番後,順時提出了要參觀青陽山現在的情況。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麻煩,一句話要繞來繞去,最後才說道關鍵點。
“現在青陽山還在修建,我怕在那裡反而礙手礙腳,也怕被樹砸到頭,這才灰溜溜地下了山,九王爺不要笑我膽小就好。”雲天狀似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臉上還表現出自己很苦惱。
九王爺一聽,得,在還沒來這的路上,就把人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