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堅持給何往輸送靈氣。

何往不知道什麼時候攀附在雲天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沒用的，我看到了、人類的未來。沒有支柱，這個世界還是會坍塌的。”

意識到何往是在說什麼，雲天的耳朵也流出了鮮血。

“雲天哥哥，你會幫我嗎？”何往的聲音也漸漸微弱，帶著蠱惑的意味，“你也很累了吧，我會給你......一件禮物......”

雲天強行睜開眼睛，頂著一張滿是血淚的臉，看著何往：“你希望我怎麼做？”

何往有些訝異，雲天竟然能掙脫開，他的眼睛現在沒有了焦距。

她輕聲在他耳邊笑著說了一句什麼。

雲天點點頭：“好。”

雲天將何往放在地上，從她的周圍用鮮血畫了一道靈陣。

何往仰麵看著天空，伸出手想要摸些什麼，又無力的垂下。

遠處的單長風和魔尊都被淹沒下天雷之下，一開始還能聽到魔尊尖嘯的喊聲，後來魔尊的聲音越來越小。

顯然就算是何往已經斷開的魔氣的吸收，沒有完全長成的魔尊，不過就是一個□□強橫一些的沒有神智的魔物。

而單長風一直沒有吭聲，若不是偶爾能聽到劍鳴，還以為單長風已經隕落。

但是隨著天雷威力越來越強，單長風這邊也漸漸沒了聲響。

但是天雷還在繼續，說明渡劫的人還活著。

但是很快，天雷也沒了動靜，似乎就要散去。

牽扯著無數人心的那個人，似乎也隨著天雷的散去而宣告死亡。

早在天雷到來之際，還活著得修士被師父長輩送進了防禦陣，他們身受重傷，連動都動不了。

隻能看著自己的師父、師叔、長輩化成成為陣眼，護住此間世界所有生靈的性命。

這樣的結果不可謂不慘烈，他們看著上空，目眥欲裂。

為什麼？

沒有晉升通道，可以。這是他們的命運，可是為什麼不給此間得生靈留下一條生路？

那些普通人，那些為了生活奔波勞碌的凡人，他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給他們留下一條生路？

遠處的雲天看著陣眼裡的何往，落下了最後一筆。

他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擠出精血畫在何往的臉上。

最後光芒閃爍，靈陣成了。

何往笑著對雲天說：“謝謝你。”

但是看到雲天沒有退出靈陣的範圍，何往臉上有些錯愕。

雲天笑了笑：“你說得對，我已經狠累了，我也想歇一歇了。”

“可是你、你根本不用死在這裡，咳咳......”

何往突然有些激動。

“可是死在這裡和死在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區彆，我也沒有選擇。但是至少死在這裡我還有認識的朋友，畢竟我收了你們這麼多的錢，要講信用的。”

“你真的是，和我們都不一樣呢。”何往眼睛裡流出一滴眼淚，銀白色的瞳孔也暗淡，蛻變成了琥珀色，似乎這才是她本來的瞳色。

雲天也把空間裡的靈力都放了出來。

是以，所有的人都看到一條銀白色的靈蛇衝了出來，朝著天上飛去。

而裡麵似乎還有人。

雲天表情有些錯愕，他沒想到何往竟然還有力量，在最後關頭把他從陣眼裡推出來。

何往輕飄飄的一掌落在他的胸口，雲天整個人都向後倒飛出去。

“謝謝你，雲天哥哥，說好要給你的禮物......”

後麵的話，雲天沒有聽清楚，隻看到何往對著他笑了笑，而遠處飛出來一個人，衝了進去。

“你怎麼能留下我一個人？”

何往笑著抱住了眼前的人，身體化成了金色的蝴蝶，隨著靈蛇盤旋而上，逐漸化成了天梯的模樣。

遠處的天雷也追上了那個人，劈在了天梯上，他們撬動了天道的力量，將此間的天地支撐起來。

頃刻間，天地無光，所有活下來的人，突然陷入了昏迷，天上的雷雲也漸漸散去。

在陣眼周圍，銀白色的光芒遲遲未散。

在一片靈氣的肆虐中，雲天的意識浮浮沉沉，他感到手指有細微的波動，他微微睜眼。

他的手指上落了一隻蝴蝶，而一陣微風吹過，蝴蝶輕輕振翅，在他手指上打了個旋，便翩翩飛起，隨著微風飛走了，就像是在跟他道彆。

在徹底昏睡前，雲天在心底默念：“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