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異色繡!!!香兒你是怎麼做到的?”劉掌櫃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這料子來回來去看了好幾遍,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兩尾鯉魚確實是一麵紅色,一麵藍色!
這樣的繡法不可能大麵積使用,手工太過繁雜,可若是用在袖口和領口,就正好合了富家貴人的心思,輕輕翻起袖口,就能和彆人不一樣,彰顯華貴又不會過度張揚,這種優越感正是貴人們夢寐以求的!
劉掌櫃一張臉笑成了菜花:“香兒啊!你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不早點說,何必讓叔叔嬸子跟著著急!”
“以前我也試過很多次,都不成功,這次卻是逼到山窮水儘了,竟然恍然開了竅。”她又好似有所感悟一般,“所以啊,人這一生遇見的坎兒邁過去了,也許還有額外的禮物。”
劉嬸見她小小的人兒,一張稚氣未脫的臉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捂嘴笑了:“還是都順順利利的最好了,不過若是能做雙麵異色繡,雖然料子隻剩了一半兒,都繡好恐怕賣出的價格遠不止五十兩,若是多賣出了錢,嬸子也隻留五十兩,多的都給你吧。”
劉掌櫃雖然瞪了內人一眼,但也沒出聲反駁。
香兒謝道:“謝謝劉嬸劉叔擔待,既如此,我們便去衙門換個字據吧!”
“要的,要的!還要去廟裡求個符,祈禱這次都順順利利的!”劉嬸道。
去衙門換字據的事情頗為順利,靈香兒本想換完字據就回家,可卻被劉嬸硬是拉去了出雲觀求平安符。
出雲觀坐落在半山腰上,夏日的樹長得鬱鬱蔥蔥,山上倒是陰涼,靈香兒從出雲觀得了個平安符就下山往家裡走,可才沒走出幾步,就見個老道士帶著個小道童迎麵往山上走。
正是狹路相逢,靈香兒便側過身子給那一老一少兩個道士讓路,可她往左,那老道士便往左,她往右那老道士就往右,靈香兒見狀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劉嬸子在她身後開口道:“你這道士好不正經,怎好在這裡故意攔小姑娘去路。”
那道士卻不理劉嬸子,隻盯著靈香兒神神秘秘道:“姑娘近日可否遭過血光之災?”
靈香兒抿著嘴沒說話。
劉嬸子道:“大師怎麼知道的?災都過去了嗎?她日後可會順利嗎?”
那道士捋了捋胡須,掐指一算:“唉,這血光之災雖是過了,可桃花劫卻到了!”
靈香兒這才開口問:“道長這話怎麼說?”
道士瞄了一眼她身後的劉嬸子,輕聲道:“姑娘若是信得過貧道便借一步說話。”
靈香兒看了看四處,往來的香客並不少,便跟著那老道士去了離行路不遠的樹林裡,外麵的人能看見她們,卻聽不見她們說話的距離。
那道士開口道:“姑娘有福相,本應該能母儀天下的,可卻...”
靈香兒忍不住笑了出來:“我一個貧窮的寒門女,吃了上頓沒下頓,道長你挑好話說,也不能離譜成這樣!”
那道士也不急,一眯眼:“姑娘莫要不信,曌帝還是商賈女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按著紅鸞星的軌跡,你身邊那矜貴之人已經出現了,姑娘你細想想!”
靈香兒聽見這話心裡一咯噔...
不多一會兒,兩人就出了樹林,相互拜彆了。
靈香兒和劉嬸子走的看不見了,那小道童才開口道:“師父,可騙著銀子了?”
老道士嘿嘿一笑:“一會兒買燒雞吃。”
“師父真厲害,瞎話說的真的一樣,你怎的就猜到她遇見了血光之災?”
“傻小子,她身上掛著去出雲觀求的平安符,手上的淤青還沒好利索,難道不是剛出過事端?”
小道士恍然大悟:“那師父說的桃花劫,怎麼編出來的啊?”
“蠢徒弟!我不編個桃花劫她能花銀子買符嗎?她的姻緣好著呢,我從她身上都窺見了九爪金龍的影兒,那還能差得了?!隻可惜那九爪金龍殺伐太重,隻怕未成真龍就成了真煞咯!”
“什麼九爪金龍,師父你又胡謅!”
老道士拍了一下小道童腦殼:“這事能胡說嘛!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們祖師隻看帝侯將相,看不破凡人,要麼我們能這麼窮嘛!還不是祖師選錯了術,王侯將相能有幾個在街邊看相的!”
小道童委屈的揉揉頭。
老道士卻笑的洋洋得意:“好在她運氣好遇見了我,我給她那道符,對普通人是廢紙一張,對九爪金龍可就不一樣咯!”
“那要是不靈呢,師父?”
“不靈?不靈就不靈唄,反正我們天天賣出那麼多符都不靈...”
兩人一路說著,卻也走遠了。
靈香兒中午給喬琪送飯的時候,正巧福海不在家,喬琪慵懶的靠在白梨樹下的軟榻上曬太陽,他見靈香兒來了,隻半眯著眼睛道:“天好熱哦,我想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