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播報再次傳來,魯勒斯抬頭看頂上烈陽,又一笑,這次什麼話都沒說。
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兩個字已經充斥了利希爾的整個腦袋,他悄悄遠離了魯勒斯一些距離,害怕的躲在後麵,時常瞄一眼魯勒斯,要是等會真的精神不正常了,他好跑遠些。
虛妄場內。時間又過三個鐘頭。
“何刑折、西時星、鐘棄、洛聲稍、尚戴書、李汲雨、塞相。”
驍騎目前隻找到了7人,楚尚念低頭清點人數,他們很是配合,叫到了自己名字就喊一聲。
“何刑折。”
“到!”
楚尚念叫到最後一個的時候,何刑折喊的比誰都大聲,本以為他到完就沒了,誰知他繼續往下講
“季四怍、瀘閔、盛戈斯、安連。”何刑折愜意往下接話,念完其他四個隊員的名字,話畢轉笑道:“這四個傻*。”
“怎麼了?”西時星被他脫口的話語勾起興趣,他湊近詢問,得到答案後笑聲音比何刑折前麵的那一聲“到“還要高出一倍。
西時星手撐著樹,笑彎了腰,笑的止不住聲。
這下,站在他身邊的何刑折瞬間成了整隊焦點。
“想知道那幾個人都做了什麼嗎?”何刑折故作玄虛,掩了好久,才說:“這幾個傻*,跟人交戰的時候給人比了手勢,還罵了人家“傻屌”,結果全隊來了把他們全部打死了。”
眾人:“……”
他們能笑嗎?但隊長在旁邊……
何刑折話落,又講:“對麵是暮國的騎士,10個人裡死了8個。”
這下,所有人的態度一下改觀,就連平日裡驕橫的塞相都連連稱讚,原先他們還以為這五人就是跑去送死,一個人頭都沒收割,現在聽來,倒值得稱讚。
李汲雨感慨一聲,道:“安哥、瀘哥、盛哥還有季哥,不愧對於【驍】字,當真驍勇。”
話很好聽,但一本正經從李汲雨嘴中說出來就顯得滑稽。
“怎麼了?”李汲雨不明所以,看著他們忍住笑意的模樣,側臉問道。
他們沒應,隻是搖著腦袋,臉上依舊掛著笑,幾分過後,楚尚念發話,笑聲徹底消失。
“帶上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了。”
他們此時還在林中。
這片林大的可以,七人全都在這找齊。
這裡樹木又多,枝椏瘋長,雜草叢生的,容易擋住視野,是個不適合交戰的地方,當然,若是此地跟鷹澗崖比,這就稍遜一籌了。
之後他們又步行了二十多分鐘,太陽的威力絲毫不減,此時他們汗流浹背,來到一處河道旁,暫時休憩。
“天呐,這天怎麼能這麼熱!”西時星抱怨著,蹲在河道旁,用水撲麵,水的清涼總算給他帶來了一絲涼爽,他搖晃著腦袋,將頭發的水珠抖去,他是爽快了,彆人可就遭殃了。
要說西時星和鐘棄沒點仇在身上他們是不信的,每次西時星做事,第一個遭殃的絕對是鐘棄,這一點毫無疑問,就連現在,鐘棄都還是那個受害者。
鐘棄被撲了一臉,假笑著靠近西時星,笑中帶著危險,這一點,西時星也感覺到了,便悄悄往後退了一點。
“哈哈……鐘哥,彆這樣嘛,我不是故意的……”西時星悻悻而笑,便退便道。
西時星退的實在太猛,整個人直接滑到了河中,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西時星落的是淺水處,但不妨礙他全身濕透,他人在岸上看的樂嗬,西時星瞬間羞紅了臉,羞憤喊道:“不要笑了!”
他的這些隊員哪會聽得進去,反而笑的還更加猛烈,西時星踉蹌站起,想走回岸上,可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纏,整個人毫無防備的又倒了下去。
“噗啊!”西時星直接嗆了好幾口河水,水花濺的比前麵還要大上幾分,等水花落下,岸上人看清眼前景象時,各個心驚!
西時星正在被拖進河的中央,也就是水深處。
“西時星!”
六名隊員急得大喊,但西時星被淺水處的石子磕破了腦袋,已經無意識回答,纏在他腳下的東西拖行也更加容易。
西時星離岸越來越遠,水最深處形成一個漩渦,就要將他拉下去,隻聽淺水處“簌簌”的聲,鐘棄已淌到水最深處,拽住西時星的衣領,用力拉回。
激流的水就像是有了人智,一直拍打著鐘棄的臉,擾了他的視線。
六人並一排,站在河裡,緊拉雙手,畫麵過於和諧同心協力,完全不像他們平日互毆的模樣,六人使勁,正在將西時星一點點拉回。
“噗——”
水花毫無預兆的再次掀起,形成了個巨大的水簾,水花落下,一個酷似海帶的玩意還騰在空中彎著對著他們,細長的海帶條上就好似長了雙眼睛,正注視著他們。
“什麼鬼啊……”鐘棄離這海帶最近,這麼大的海帶還會立,他大半輩子就沒見過一回,這下倒是開了眼了。
他已經難以用詞來形容這玩意了,目瞪口呆的抬頭仰望,手中力氣不減,呆呆望了會,便集中了注意力,去拉西時星。
此時,鐘棄就希望這個海帶不要搞什麼幺蛾子。
“鐘棄,這什麼鬼啊!”洛聲稍在後麵大喊道。
“不知道啊!應該是個成精的海……”鐘棄扭過頭回答,話音未落,隻聽一聲響亮的“嘭”,隨後河中不見鐘棄人影,隻留下了染色的河水。
“我——靠——!”所有人驚呼,但他們還是第一時間鬆開手跑過去要將西時星拉回來,遊到河深處,西時星已經被漩渦卷了進去,他們呆若木雞的看著,無能為力,隨後河裡發出了個某個東西爆掉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氣球爆炸,聲音微弱但足以聽見。
淘汰了,看來,西時星應該不會溺死。
他們將心放寬,想要遊回岸邊,那成了精的海帶擋在他們前麵,攔住他們去路。
“海帶大哥——”
五人悻悻一笑,但他們的海帶大哥聽不懂人話,在有做防備之下,五個人的雙腳同樣被纏上,拉進河中,嗆了好幾口河水。
在人家主場上,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五人都會水,但受不了長時間埋在水裡,沒法呼吸。
河中,他們互相看不清對方,但還是默契非常,齊齊捏住肩上氣囊,用力捏爆,五人從虛妄場內消失,纏著他們雙腿的水草在水中獨自飄零。
“靠!”
洛聲稍這一聲是他最後的倔強,淒慘中摻著憤怒,他出去之後一定要查出這成了精的海帶到底是哪個腦子失智的人搞出來的破玩意!
十分鐘後。
“……找到了些能充饑野果,你們先過來吃點。”
楚尚念笨拙的攬著滿臂的紅野果,回到河道邊,岸上已無一人,正困惑的靠近,看到河中的彩色顏料,還有零碎的海帶在河上飄蕩著,瞬間怔在原地。
“骨碌碌——”
紅野果從臂上滾落,就如同楚尚念的心情一般,掉進了萬丈深淵。
驍騎中……是不是……隻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