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大廈隻能開一道縫隙的窗,北風從外頭吹進來,房內乾燥的冷氣多了些潮濕。
宋北給她發信息,讓她律師事務所一趟,約莫是說些大事情,來的律師她似乎是有些印象,最近頭條上市傑出青年的大狀,蘇以河。
律師身上自帶海歸精英氣質,說話也極為強勢,“你和宋北的關係,我是知道的。”
“蘇家在深水市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家,高知分子。也替人做這些事?”蘇以河這事把付霓夭調查的明明白白。她莞爾一笑:“我開玩笑的,你和宋北的關係我也是知道的。”
律師蘇以河是宋北的友人,他們年少的時候曾經一同在紐約留學,所以對於宋家的事情,也算是知根知底。在讀書的時候,他早前看過宋北那蠢貨做的事。她隔三差五飛德國,隻是為了和繼妹敘舊,讓人想當不恥。
蘇以河瞥了這眼前的女人一眼:“你彆辜負宋北對你的愛護。”
這話,說的就有些大了。
從藍色檔案盒裡,將文件一張一張放到付霓夭跟前:“這是一份房地產贈與合同。”
前些日子在慈善晚宴,那一個億訂婚戒指,在上流社會鬨得沸沸揚揚,宋太和未婚妻加起來,還不如這個繼妹的手段。
現在更是腦子進了水,要把名下婚房贈與對方,三更半夜打電話讓他擬好合同,蘇以河問了句:“宋北,你要不在考慮下?”
“我得補償夭夭。”宋北絲毫沒有一絲猶豫。
夭夭是宋北對繼妹的昵稱。
蘇以河聽著那膩死人的稱呼,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反問一句:“你確定隻是妹妹?”
他們這個圈子,婚姻不自主,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在外頭找人,分手的時候,雖也不會虧待對方,但絕對沒有宋北這麼豪氣。
“宋北,你說句老實話,你和你那繼妹,是不是睡了?”
要麼就是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所以宋北才會不遺餘力的補償她。
宋北:“夭夭,她有男朋友。”
蘇以河:“宋北!你是當代紂王麼!被個狐狸精迷的人都傻了!”
這付霓夭牛啊!把人玩弄在掌心之間。
等女人來了辦公室,蘇以和才算是看見了真人。卻是有做狐狸精的資本。從頭到腳,並沒有穿多貴的衣服,也說不上哪裡頂漂亮,但付霓夭身上就是有一股勁頭。
對方拒絕贈與。
“付小姐要知道這處房產的市值在八位數,若是今天拿不下注意,不如回去考慮幾天?”
付霓夭:“不用了。”
蘇以河又看了她一眼,他大概懂宋北癡迷她身上的點了。願自己吃鹹菜,住老婆小,也要把自尊和尊嚴,放的比天高。
“付小姐不如何你的男朋友溝通下?”
付霓夭冷笑下,抬眼,正視他的目光:“我倒是不知道現在做律師,都要像蘇律師這樣專業,人口調查這事實在不歸你管。”
這女人,確實,能勾起男人本能上的一些東西。
蘇以河等人離開了,給宋北打電話,嘲笑一番:“你妹妹對那窮小子,還挺深情。”
“她不要那房產?”宋北皺了眉頭。
就她現在住的那老破小,估計下雨天還漏雨,治安條件也不好,上回大早上去,還看到小賣部幾個流氓一樣的人,讓宋北如何能夠放心。
順便去打聽了下,宋蘭給付霓夭的工作上也施加了壓力,現在屬於請假的階段。
她要是過得好些,宋北不管她也就不管她了,可偏偏這小孩過得一團糟。還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朋友,要也是個沒工作的,靠吃軟飯的小混混。
“夭夭的男朋友,我還沒見過麵,知道是個什麼樣的。”
蘇以河:“你妹妹對那男朋友寶貝的很,不肯讓人說呢!”
宋北捏了捏眉心,這點最是讓他頭疼,以前付霓夭對他的話還能聽兩句,現在交了這個男朋友嗎,說話的風格都變了。
就好像,自己在她麵前,可以當做不存在似的。
“說不要就要,眼睛都不眨一下,乾脆的很。”蘇以河有點閒,問:“要不要我幫你去調查下那窮小子說什麼的。”
宋北應了聲:“你查到以後告訴我一聲,記得彆讓夭夭知道。”
“宋大少爺可真是好哥哥啊?當年白音也沒見得你這麼上心,我真是搞不懂了,你要是真喜歡她,犯得著被人搶了去。”
宋北搖搖頭:“我家的事,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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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止得知宋北給付霓夭贈與房產的事,是在下午五點。
戒指沉甸甸的被滿鑽包圍著,正中央是一顆六克拉的帕帕拉恰,珠寶商打飛的從斯裡蘭卡飛過來,用著蹩腳的英文說,這沒戒指是從皇家流出來的,市麵上很難看到這樣成色的粉鑽。
珠寶商知道這位客戶大手筆,若是能交這一單。
聲音說了一堆,見著買主一言不發的盯著手裡的戒指,生怕他不滿意,心裡也做好了這筆買賣會不太順利,畢竟這種收藏級彆的珠寶,買方挑剔些也是應當的。
珠寶商不想錯過這筆,又趕忙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