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訥訥地應了一聲。
“我想問你,在你心裡,我和梁奚有什麼不一樣?”他問。
我愣了一下,心裡有些慌了神。
“你們兩沒有可比性,他是他你是你,你們……不一樣。”
我說這話的時候,南圩的胳膊將我纏得更緊了一些,他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讓我有種錯覺,他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的錯覺。
“李夕予,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我現在在問你,我跟他,在你心裡,有什麼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其實很想告訴南圩,在我心裡,他跟梁奚哪兒都不一樣。
我是喜歡過梁奚,但在我心裡,從來沒把他跟南圩相提並論過。
南圩是我絕對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的人,換作彆的任何人,我都不敢保證自己也會這樣想。
“南圩,我……”
我支支吾吾地開了口,想隨便說點兒什麼好趕快把這個問題糊弄過去,可還沒等我說完,南圩就突然衝我這邊爬了過來,先前搭在我肚子上的那隻手緊緊貼在了我腰上,他的嘴唇在我嘴唇上落下了輕輕一吻,酥酥麻麻的。
“李夕予,你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啊……”
一吻過後,南圩將臉埋進了我脖頸間,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怔怔地躺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先前那些想不明白的問題突然就有了答案。
原來我對南圩的感情早就已經變了,他早就不單單隻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但也許就像南圩說的那樣,我反射弧太長了,所以一直沒反應過來。
“李夕予,你乾嘛不說話?你給點兒反應啊。”南圩的側臉貼在我臉上,輕聲說。
“說什麼?”我反應依舊很遲鈍,惹得南圩又是一陣唉聲歎氣。
“你的反應讓我覺得我可能是犯了滔天大錯了,你是不是馬上就打算不理我了?”他問。
“沒有。”我說,“我就是在想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南圩抱著我的那隻手又緊了緊,將他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
“我也不知道,我還在想。”他老實道。
還在想。這要是換作彆人的話,先吻了我但依舊說他還在想的話,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拳。
但唯獨這個人不行,因為他是南圩,我相信他。
他說還在想,那我就相信他是真的還在想,他說讓我等,那我就等。
沒有理由,就隻是因為他是南圩。
我在他手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我們十分默契的誰都沒再說話,半晌後,南圩的身子動了動。
“今晚讓我抱著你睡吧,以後不一定能抱的到了。”他說。
我沒同意,但也沒拒絕,任由他抱著,片刻後,我將自己的腦袋蹭到了他手臂上。
“要抱就抱緊點兒。”我輕聲說。
南圩笑了,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和往常一樣,但又不一樣。
一樣的是,他還是南圩我還是李夕予,不一樣的是,我們接過吻了。
當初的海爾兄弟從今天開始就正式解散了,我們或許要變成一個新的組合了。
我在心裡默默地期待著。
……
早上八點,我被一陣強勁的鬨鐘鈴聲震了起來,伸手關掉鬨鐘正準備往浴室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腰上竟然還纏了一雙手臂。
南圩還在睡,一頭自來卷靜靜地垂在額頭上,就像動畫片裡的卷毛小羊一樣,連呼吸都是靜謐的。
我伸手,想將他的手輕輕挪開,但動作還是大了,幾乎是我碰到他的一瞬間,他就醒了。
“你去哪兒?”南圩剛睡醒,聲音有些啞,他盯著我問。
“去洗澡。”我用手在他那頭自來卷上順了一把,柔聲說。
南圩哼了一聲,但卻完全沒有要放我去洗澡的意思,他將身子往我這邊挪了挪,頭枕在了我腿上,兩隻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我。
“不著急,你下午才走呢,再睡一會兒。”他軟著聲音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他正在衝我撒嬌的感覺,讓我實在不忍心拒絕他。
“那就……再睡五分鐘?”我妥協道。
“一小時。”南圩很貪心,覥著臉說。
“不行。”我立馬拒絕道,“一會兒我媽進來看見了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南圩不以為然地說,“又不是沒見過,我上次抱你的時候也被看見了,阿姨對我很好的,她舍不得揍我。”
上次?我仔細回憶了片刻,南圩上次公主抱我時的場景漸漸在腦海中浮了上來。
那能一樣嗎?上次我們是純友誼,可現在呢?
雖然我們現在也還是不算情侶關係吧,但怎麼說也已經接過吻了吧?接過吻還能算純友誼嗎?
“總之一個小時不太行,折中吧,半小時,再過半小時就起床。”
“成交。”
南圩爽快地應了一聲,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我大腿上一頓亂蹭,惹得我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