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鵬認出了顧惜,主要是因為那一張臉的確太漂亮了,想不記住都難。
但是對比起家長會那天,今天的顧惜更像是枯萎的百合花,臉上沒有血色,肌膚白的好似接近透明。
路過的人在看熱鬨,畢竟這裡很少有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吵架,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就算背地裡做了肮臟到見不得人的事情,但也絕對不會拿到明麵上來說。
習鵬微微斂去臉上神情,他在聽著顧媽與顧惜的對話,也在注意著紹悔的神色。
紹悔身體周圍的氣壓低了下來,習鵬是最能感覺到的那個人,他雖然經常挑戰他表舅紹悔的“權威”,但是幾乎每次都在失敗,甚至都沒能讓紹悔的情緒產生波動。
習鵬這麼喜歡挑戰紹悔的權威,倒也不是討厭紹悔,而是厭煩他爸媽什麼事情都願意聽紹悔的,似乎有紹悔這麼一個親戚,是無上光榮的事情,所以紹悔讓他去做一些事情,他打心底裡是不願意的。
他沒有瞧不起紹悔私生子的出身,但是對紹悔的父親邵老爺子沒有什麼好感,他對邵老爺子所作所為略又耳聞,不太相信這種人養出的兒子是什麼正常人。
紹悔上高中的時候,就因為邵老爺子的一句不讓他在學校與其他人動手,有一次,紹悔被打的頭一直在流血,衣領全部都染紅了,他愣是手都沒有換一下,甚至都沒有求救。
要是老師再去的晚了一點,紹悔可能命都要沒了。
那個學校是私立的,公子哥和富家小姐比較多,而他們最討厭的就是像紹悔一樣小三生的私生子,以前不會有人把私生子往這個學校裡送,可是紹悔是第一個,他自然而然就成為了被仇恨的對象。
習鵬覺得邵老爺子很可怕,但一個精神病能夠撫養出什麼正常人,紹悔骨子裡與邵老爺子應該是一樣的人。
隻是紹悔懂得隱藏,若是真的瘋起來,恐怕沒有人能夠受得了他,同樣的,被紹悔這樣一個隱忍的瘋子盯上,可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習鵬剛剛回神,就見紹悔走入了人群,一點要等他的意思都沒有。
“……”
好吧,他想錯了,紹悔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顧惜。”
顧惜聽到熟悉的聲音,他下意識的的抬眸看去,紹悔從遠處走了過來,從容不迫的對他微微頷首,身上蕭殺的氣勢比以往更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