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跡的速度太快了,肯定特彆狠。”葉純觀察著華榮的神色。
華榮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是。現在外麵有傳言,顧臣君軟禁了金盛,想要取而代之。
成功做事沉不住氣,成康還小,缺乏社會經驗,九灣的項目,我們免不了要和顧臣君多接觸,還是要靠你,多盯著顧臣君一點兒,如果他有什麼不軌的動向,或者你不能判斷的問題,我們再來商量。”
葉純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她眉目低垂,柔聲應了下來。
一走出華榮書房的大門,葉純便麵露笑意,這次真的是連老天爺都站在了自己的一邊兒,方才華榮對她的提問,她問心有愧,緊張的反應卻歪打正著,如此一來,華榮定然覺得她膽小怕事,在心裡小瞧了她,防備之心也會放下許多,對於葉純“謀朝篡位”的大計,很有益處。
果不其然,這次會麵以後,華榮覺得葉純掀不起大浪,許多事情放權交給葉純處理,公司裡,葉純掌握了更多運營的核心。
她這邊工作忙碌,那邊卻經常看不見阿泰的蹤影。
隨著九灣項目揭牌儀式的臨近,葉純的工作也越來越忙,這一天,她本來打算留宿在公司,已經提前和家裡打好了招呼。
可後半夜突然想起有東西落在家裡,決定獨自開車回家。
昏燈謐夜,月亮被飄過的烏雲遮住了一大半兒。
道路很暗,汽車的前燈將夜色剪出一道明亮的黃,眼看就到華宅之時,葉純突然瞧見華宅的大門裡開出了一輛車。
瞥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1點半,這個時間,是誰?要去哪?
葉純先是懷疑家中有人生了急病,想要追上去詢問。
可一線流光映在了那輛車上,葉純雙目微闊,這,不是自己的車嘛!
這車的車鑰匙,平時隻有鄭司機有,以華家的條件,就算旁人生病,也絕不至於需要借自己的車去醫院。
那就隻能是鄭司機自己要開車出門了。
這樣深更半夜,鄭司機要去哪,做什麼呢?
葉純就是再傻,也能察覺這事奇怪。
她當機立斷,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葉純平時都是鄭司機開車接送,今夜太晚,她又是臨時起意,所以就隨便開了一輛公司的車回來,夜晚的車不多,葉純開的這輛車屬於既不顯山又不漏水的那種,完全不會讓人懷疑。
她便跟的近了些,卻發現了更離譜的事,這車,是自己的車,又不完全是自己的車。
這輛車確實是自己的沒錯,可是車牌號碼,卻不是葉純的車牌號碼,鄭司機貼牌了?!
好端端的為何要將自己的車子套牌?!
葉純心裡很亂,如果不是要全神貫注的跟車,她真想立刻給阿泰打電話,鄭司機是阿泰的遠方表弟,若是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葉純總要給阿泰些顏麵,交給她親自處理才是。
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葉純隻能先跟上去一看究竟,再做判斷了。
她不動聲色的跟著鄭司機,車子經過了木槿大道,路過了她曾經購買菠蘿包的網紅店鋪,葉純心內隱隱有個預感,這車,該不會是要去顧臣君家吧。
可鄭司機深更半夜去找顧臣君又要做什麼?
不過,又拐過了兩個彎兒之後,車子向著與顧臣君家相反的方向駛去了,最終鑽進了港城有名的夜店一條街裡,停了下來。
葉純鬆了口氣,看起來是鄭司機深夜開著她的車子出來玩,又怕被記者拍到,連累葉純的名聲,所以用了套牌。
雖然這樣做不對,但也並不是多嚴重的事情,比起鄭司機擅自開車出來玩兒,自己在九灣項目就要開啟之前,被拍到深夜流連酒吧的照片,登上雜誌封麵被華榮看見,顯然更加糟糕。
葉純正打算趁著沒人發現,將車子掉頭。
可說時遲,那時快,事情在下一秒突然發生了戲劇化的轉變。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葉純的車子前麵經過,那人身材頎長,帶著鴨舌帽,穿著帽衫,冷臉與燈紅酒綠的熱鬨格格不入。
可他身上卻隱隱呈現出一種與昏暗燈光吻合的氣場。
濃烈的多巴胺、若有似無的性張力、撩人的欲望在顧臣君身上湧動。
讓人不得不對他產生這樣的判斷——這男人是個冷漠的混蛋。
他一定很會。
葉純的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想起那天樓道裡發生的一幕,以及顧臣君事後的反應,以及馮詩雯說過的訂婚。
葉純生出了緊踩油門,撞死他的衝動。
她冷著臉,看著顧臣君輕車熟路的走進了一家夜店,還沒來得及撞死他,下一秒,更震碎三觀的一幕出現了,一個高高瘦瘦穿著皮衣紮著馬尾的美女,緊隨顧臣君的腳步,與他走進了同一家夜店。
而這個美女,偏偏是化成灰葉純都不會認錯的,從小陪著她長大的,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