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到了,傅憬琛沒看她,就走出去,陸展成想叫人,被攔住,兩人就抱著臂,看她在角落,自言自語。
“夫人,到了”一旁的保鏢,看了眼老板臉色,悄悄上前提醒。
夏月這才把手放下,見就剩自己一人,急著出去,可眼睛突然見光,有些眩暈,沒注意腳下,被電梯檻絆住。
就在擔心要破了相時,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和狼狽,她整個人,被傅憬琛攬在懷裡。
她能感覺到男人的手,就按在她的腰窩上,帶著整個後背,都火燎燎的熱,耳邊就像有幾百隻蜜蜂在叫,嗡嗡的,聽不見其他雜音。
“這是怎麼了,就喝了一口紅酒,不至於這樣吧”
她抬手輕輕拍臉降溫,“熱,退退退”
“被摔傻了”傅憬琛冷冷開口,不等她站好,就鬆開手。
“還不是因為你,出來了怎麼不叫我,還有你,剛還一家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信不得,信不得啊”
她踉蹌兩下站好,把衣服帽子摘下去,繼續散熱。
“嫂子,可不是咱不管,都是傅某人...熱了啊,看咱的”
陸展成對著她,就大口吹氣“涼快了嗎”
“乾什麼”她小跑幾步,到傅琛琛身後,躲開物理攻擊。
見她過來,傅憬琛忙把手絹,塞回兜裡。
“霍老板好高的門檻,都能把傅太太絆倒,告訴他,是時候修一修了”
他對跟過來的經理,留下話就走。
她目瞪口呆,想起電影裡的,經典台詞“有錢真就可以為所欲為”
“謝謝傅老板”她跟著並排外出走。
被留在原地的陸展成,盯著傅憬琛兜裡露出的手絹,也目瞪口呆。
“記得他以前都不出汗的,今天上麵咋濕了一大片,難不成泡水裡了玩了,本來就夠怪的,如今娶的這位更是有趣,以後且有熱鬨看嘍”
他搖搖頭跟上兩人“等等咱,過河拆橋啊你們”。
雪越下越大,足有半尺寸厚,可把很少見雪的夏月,高興的轉圈圈兒。
“漂亮吧,五角星型的”她伸出手接了兩片雪,跑到傅憬琛麵前,像獻寶似的,舉給他看,被雪花映射的,眼睛也跟著發光。
“雪,從天空降落的白色結晶體,多為六角形...”
他碰了碰眼鏡,一本正經的解釋著,那聲音神態,不用低氣溫,就能把水結成雪。
“怎麼一點都不懂浪漫,五角星多有意義啊,又不是沒上過自然課,小學還是大隊長,得一大堆獎狀呢,不跟你說了,不解風情”
她“切”了一聲跑到一邊,蹲下團雪球,打算過過癮再走,團的是挺樂嗬,可手凍的直哆嗦,她本就白,凍過後,每一根血管都能看清“一二三”在那眯著眼數時,身上一熱。
“咦”她抬起頭就見,傅憬琛彎下身子,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還把剛在大廳摘掉的帽子戴上,在路燈的暖光映射下,夏月看他下半張臉部線條,也變得柔和,整個人發著光。
“謝謝”心口一股暖流劃過,她美滋滋的,哼著歌繼續團“我愛下雪,皮膚好好...”
“剛第一天,就被凍感冒了,傳到老爺子那,還以為苛待了呢”
他幽幽開口,往車子走去。
夏月手中團好的雪球裂開“知道了知道了,都是為了老爺子,和按合同辦事,不用刻意強調”
她把手中的雪抬手揚出去“傅憬琛”
隻是隨口一叫,“嗯”沒想到對方真回頭了,揚出的雪借著風,糊了他一臉。
“哈哈哈,天女散花了”她笑的,胃都跟著岔氣。
“嫂子,你好勇,老傅,從小就不喜歡彆人用東西潑他,特彆討厭,有東西糊在臉上的感覺,他這人毛病特彆多,還有...”
陸展成還在那,列舉種種事跡,她後麵都沒有聽清,隻知道犯了他的忌諱,每個人都有不喜歡的,比如她就不愛吃薑,不喜歡旁人碰她頭發,誰要是不識趣,也會不高興。
她看不清那人表情,挪著小碎步一點一點靠過去“對不起啊,不是故意的,壓根不知道,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夠不到臉,就輕輕幫著,撣身上的雪團。
“可話又說回來,是你自己回頭的,要是不回頭,啥事沒有,壓根到不了臉上”她撣了幾下,忍不住碎碎念。
“不是你先喊的嗎,這麼快就失憶了”
一直沒有反應的人,突然出聲,連帶著頭也微微低著。
“再低一點,夠不到”夏月秒懂,可對方就好像成心耍她,不再低了,保持不變。
秉著畢竟是自己扔的,就得負責善後的原則,她深深呼氣,踮起腳尖,輕輕把他臉上的雪滑落。
兩人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跟隨雪落下的頻率,一下一下一下,她有些緊張,沒話找話,脫口而出“叫你,就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