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先知道他那個姐姐的計劃嗎?還是被哄騙著才做了這樣的事情?
沈雲帆忽然又想起,船歌似乎剛好是在江皓月離職前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裡。她還記得劉秘書曾因為這個巧合問過她,是不是因為船歌跑回家了,江皓月才過意不去離職的……
她感覺腦子更亂了。
不會的吧。不會是因為做了這樣的事情,才逃走的吧。
沈雲帆捏緊了拳頭,良久,又有些難過地鬆開了手。
她撥通了劉秘書的電話。
不久後,劉秘書趕來了這裡。沈雲帆把從歐若拉要回的手稿,和那支錄音筆,一齊交給了劉秘書,讓他帶去給法務部的同事。
麵對劉秘書不解的神情,沈雲帆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實際上,她自己也沒想好該怎麼解釋。
“是江皓月。直接走法律程序就行。有問題就讓法務部和律師直接找歐若拉的何總吧,他們會配合的。”
“啊,好的,”劉秘書愣愣地接過了那幾頁手稿,但完全沒有理解這個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可是,沈總……”
沈雲帆擺了擺手,“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吧。我累了,想睡一會。”
她回到臥室,卻苦惱地發現,那家夥的音容笑貌似乎還停留在這裡,未曾散去。
上次劉秘書拿來的幾套衣服,他隻穿走了一套。其餘的都疊得平平整整地擺放在床尾凳上。
空氣裡似乎還彌漫著那個小鬼身上奶裡奶氣的味道,甜膩得讓人心慌。
沈雲帆倒在床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到的卻全是船歌生動可愛的表情。
她閉上眼,修長的手指撫上眉骨,“船歌啊……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
歐若拉那邊的何總很夠意思,他們在那一批新服裝的廣告牌上,都緊急加上了雲裳的商標,還承諾會把這批服裝帶來的收益分出一部分給到雲裳,作為設計費。
於是入駐華國後上架的第一批新裝,變成了歐若拉與雲裳的聯動。這樣一來,既把這些設計還給了雲裳,又在不知不覺中抬高了自己的檔次,還贏得了更多消費者的關注。
沈雲帆知道後,也隻是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感歎這個何總還真是會做生意。
隻是她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精力來跟進這個事情了。和歐若拉之間這些瑣碎的事情,已經移交法務部全權處理,他們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準備以泄露公司商業機密的名義正式起訴江皓月。
沈雲帆目前更關心的,還是雲裳下個月的時裝秀。
*
這天晚上,萌力傳媒。
又結束了一整天的艱苦訓練,江船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宿舍。
他習慣性地從雲帆之前送來的那個紙袋子中摸出一袋薑茶的茶包,卻發現已經是最後一包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紙袋子,江船歌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雲帆她……這幾天都在做些什麼呢?
那天她匆匆忙忙就趕去了公司,像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說好了會帶著蛋糕和奶茶來找我,是不是忘記了呢?
其實沒有蛋糕也沒關係啊,不用特意這麼跑一趟……
順道來也是可以的……
江船歌搖搖頭趕走了腦海裡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把紙袋子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雲帆她一定是太忙了,嗯。
要不要跟她打個電話呢……
可是,如果她很忙的話,我會打擾到她吧。
但,萬一她隻是把我忘記了呢……
他歎了一口氣,把手裡僅剩的一個茶包扔進了水壺裡。
一旁的魏希注意到了江船歌的異常,“怎麼歎氣呀,船歌,那個茶喝完啦?”
江船歌有些沒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魏希打量著江船歌,揣摩著他的心思,“說起來,雲帆她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來找你了?”
“嗯……”心事被戳破,江船歌也沒法再掩藏什麼,“她總是這樣的,我都已經習慣了。”
魏希拍了拍江船歌的肩膀,安慰他道,“彆這樣說嘛,也許她真的很忙呢?畢竟要管兩個公司,肯定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啦。”
“這些我都明白的,我也不想表現得太任性,可是……”江船歌有些委屈地低下頭,“如果她真的在意我的話,總能花兩分鐘時間,發個信息給我吧……”
“船歌……”
“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該說她是鋼鐵直女,還是說……”江船歌抿了抿嘴唇,眸子裡的光芒都黯淡下去,“其實她就沒那麼喜歡我。”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江船歌的手機在桌麵上“嗡嗡”地震動起來。
魏希開心起來,“哎呀,這不是打來了嘛?快接快接!我就說她隻是太忙了~”
江船歌有些緊張地拿起手機,一看屏幕又發現是媽媽打來的,馬上又泄了氣。
“是我媽啦……喂,媽?”
“船歌啊,你跟雲帆在一塊兒嗎?能不能讓她接一下電話呀?”江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焦急。
聽到跟雲帆有關,江船歌也跟著著急了起來,“我,我沒跟雲帆在一塊兒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江珊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好幾天都聯係不上她了!船歌啊,我知道你跟她關係不錯,你能不能找她聊一聊呢?雲帆她要起訴皓月!”
“什麼?”江船歌懵了,一時沒聽明白,“雲帆要起訴姐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