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船歌聽著就笑了，“原來是這樣。”

劉煥點點頭道，“嗯。不過我看完你的錄像之後，倒覺得秦軒沒有說錯。你的聲音條件確實很好，唱功也不錯。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你唱歌很投入，很有感情，這才能把簡單的歌也唱得很動人。所以我才覺得，你會很適合唱慢歌和情歌。”

這麼說著，劉煥順勢拿出了一個薄薄的小冊子，裡麵是歌曲的詞曲。又把歌曲的樣本錄音從手機上發給了船歌。“你可以先聽聽看。我的工作室在12樓，需要什麼樂器或設備的話，都可以直接來用。”

船歌點頭接過小冊子，粗略地翻看了幾眼。

劉煥交疊著雙腿，雙手自然地搭在膝蓋上，“明天你可以先單獨練習一下，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或者找團隊的姚老師，他平時都在工作室的。等到後天我就不忙了，到時候一起合唱幾遍看看，要是感覺不錯的話，我們就早點錄音吧。”

*

風雅酒店裡。

洗漱過後，船歌躺回了那張鬆鬆軟軟的大床上，一個人靜靜翻看著那本小冊子。而他的心思卻都集中在手機上了，每隔一兩分鐘就忍不住瞥上一眼。

沈雲帆還沒有回複他洗澡前發的消息……她在乾嘛呢？這會都已經九點半了，她不會還在加班吧？

正這麼胡思亂想著的時候，雲帆撥來了電話。

“我剛到家呢，之前在開車。”

電話那頭是熟悉的聲音，一下就讓船歌的心雀躍起來。

江船歌抿唇笑著，放下手中的小冊子，握著手機翻了個身，軟綿綿地趴在了床上。

他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腦袋邊上，好像那是雲帆躺在身邊一樣，“嗯……沒事呀。這麼晚才下班呀？辛苦啦。”

沈雲帆隻是聽他說話都會覺得可愛，腦海中會浮現出他平日裡那副沒頭沒腦的樣子。

她低聲笑著說，“之前招的一個副總經理，感覺還不是很合適，估計又得忙幾天麵試的事情了。你今天怎麼樣？劉煥長得跟電視上一樣嗎？”

江船歌“噗”地笑出聲，“那當然呀哈哈哈，還能長得不一樣嗎？劉煥老師挺好的，為我安排得很周全。而且我感覺，她跟你也有點像。”

“跟我像？”雲帆那邊傳來水龍頭的聲音，“怎麼講？”

“嗯……”江船歌撐著腦袋，晃著腳丫子，“就感覺，她也是很有精神的類型。她和她的助理小童老師，都是那種很有精神的感覺。今天回來以後我就覺得，跟你和劉秘書好像。就是你們會更嚴肅一些。”

沈雲帆尬笑了一聲，“像我還說得過去，劉秘書？那個家夥現在越來越一副死人臉了，好像我欠了他錢一樣，我遲早把他掃地出門。”

江船歌聽慣了這話，知道沈雲帆隻是嘴欠，所以摸準了她的脾性般，笑嘻嘻道，“你不會的。”

男生趴回床上，靜靜地呼吸著，聽著電話那邊的水聲，想象著雲帆平時洗漱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自說自話。

“你在乾嘛呢。在洗澡嗎？”

雲帆隻是笑，沒說話。

“我跟你說，住在這裡，躺在床上都能看見江景哦。”

“江邊的夜景真漂亮，那些路燈都連成一串了。江邊還有一個摩天輪。好想去坐那個摩天輪啊，這樣是不是可以在好高的地方看到江景……不對，好像也沒我這兒高啊。”

“江對麵還有古樓，還亮著好多燈……哎我真笨，我拍個照片給你看不就好了嘛，還一直說。等一下啊……”

“好啦~ 我發給你啦。”

電話那頭，沈雲帆聲音溫柔地答應道，“嗯，我看看。”

江船歌側躺在手機邊上，有些臉紅地問，“你已經洗好澡了嗎？那你是不是要睡覺了？”

“嗯……還早啊，不過你該睡了，熬夜會長不高的。哦？這個夜景確實很好看誒，你那兒視野也太好了，感覺可以俯瞰整個江麵呢。”

“嘿嘿，是呀。”江船歌臉上浮著紅暈，有點害羞地咬了咬嘴唇，兩隻腳丫子都抱緊了彼此，“要是你現在在我身邊就好了……雖然有點困了，但是……要是掛了電話我可能會很難過吧。”

要是掛了電話……房間裡會很安靜吧。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又沒有雲帆在身邊。

大概會睡不著吧。

大概會一直想她。

“……那就不掛電話吧。”沈雲帆想了想道，“酒店的話，床頭櫃邊應該都能充電吧？就連著電話好了。”

“啊？”江船歌紅著臉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邊打電話……邊睡覺嗎？感覺好像怪怪的……”

沈雲帆輕聲笑了。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聽著他那樣支支吾吾地說話，就知道他肯定臉紅了。那個家夥，一向很容易臉紅。

“有什麼關係，反正關上燈閉上眼都一樣的。不信你試試。”

江船歌眨了眨眼睛，還是聽話照做了。“好啦，我也連好充電器了。”

“嗯，那快睡吧。被子夠暖和不？”

“夠的，其實我已經開空調了，嘿嘿。”船歌蓋好被子，乖乖閉上了眼睛。

“嗯。晚安，寶貝。”

電話那頭好像傳來了一個親吻的聲音。

像一個吻落在他的額頭，或他的嘴唇。

“？”江船歌驚得睜大了眼。

想問，又不好意思直接問。萬一是他聽錯了呢……萬一雲帆隻是喝了口水什麼的？

“……”江船歌抿著嘴唇，壓抑著那種奇怪的感覺，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但卻不自覺夾緊了被子。

嗚，為什麼是被子……

好希望抱著的是她啊……

雲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