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莫要這樣想，能陪伴在您左右，是我們的福氣。”江暖睜著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看著端瑜。

“男女之間若生出情愛，很難再與人分享，到時候不過是徒增遺憾。”端瑜淡笑著說道。

“父親那邊可有什麼異動？”端瑜嘴邊的笑意散去，長長的睫毛垂下，遮蓋住了眼中的晦暗不明。

“沒有，他們行事十分小心。”洛然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身為一位父親居然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繼續盯著，莫要讓他們察覺。”這是意料之中的，穆竟言苦心經營十多年，就連一向疑心深重的女帝都沒有發現，足可見其隱藏得很深。

三日後。

天光還未泛亮，端瑜便由著洛然伺候她洗漱上妝容，她要先乘著馬車去相國寺祭拜先祖，再回宮中拜謝長輩，最後由她父親為她種下雌蠱，視為禮成。

等她終於回到飛霜殿時，即使有內功護體，她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尤其是頭頂上的玉冠，壓得她脖頸都僵硬了，洛然明顯看出她不舒服，連忙上前伺候她換下了沉重的華服和頭頂的玉冠，重新挑了一身簡便的宮裝給她換上，一頭青絲半垂下來的時候，端瑜發出一聲輕鬆的喟歎，引得江暖嘴角微翹。

外頭宮人稟報道：“公主轎攆準備好了。”

端瑜接過江暖手中的茶水，灌了一口，才扶著洛然的手往外走去。

等端瑜到承歡殿時，承歡殿的掌事嬤嬤已經侯在殿外恭迎多時了。

“老奴見過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掌事嬤嬤帶著一眾宮人跪下行禮。

“起身吧。”

“公主裡麵請。”掌事嬤嬤臉上堆著笑，一臉的喜氣，若是忽視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那確實是個討喜的老嬤嬤。

端瑜微微一笑，扶著洛然的手往殿內走去。

隻見大殿中央站著一排衣著清涼的男子，個個肌膚白皙，身形單薄修長，臉上上了脂粉，還未靠近便能嗅到縈繞在他們身上的香氣。端瑜自小由外祖母帶著行走於江湖，實在是欣賞不來這樣的男子。

掌事嬤嬤看著端瑜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一時也猜不透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隻好端著笑臉一一介紹，

有個脂粉氣實在是過分濃了些，導致端瑜直接用手帕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嬤嬤，公主平素不太喜歡脂粉，聽聞殿中男子眾多，不知可否去偏殿瞧瞧？”洛然笑著說道。

見端瑜並沒有因為洛然插話而生氣，掌事嬤嬤給了洛然一個感激的微笑，連忙說道：“公主這邊請。”

偏殿中男子的長相確實不如大殿中的，有些為博取關注，甚至悄悄給端瑜拋媚眼。端瑜頓時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傷害。

洛然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不經懷疑起這承歡殿遴選男子的眼光和標準。

直到走到倒數第二間，屋子外上了鎖，端瑜用眼神詢問道。

“這屋子裡的小侍不聽話，正在接受懲罰，公主不見為好。”掌事嬤嬤說道，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給本宮打開。”端瑜看著掌事嬤嬤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掌事嬤嬤看了看洛然，誰知洛然低著頭，並沒有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