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瑜感受到體內的媚蠱蟲躁動得越來越頻繁了,夜晚她支開了房裡的下人,在床上打坐運行內功,試圖壓住不斷上湧的熱潮,她緊閉著雙眼,白皙的臉龐泛起微紅,額頭上冒出汗珠,連唇色都比往日豔了幾分,窗戶微動,端瑜感知到有人潛了進來,剛想喚人進來,話到了嘴邊變成了一聲輕吟,一縷血絲滲出了嘴角。
“是我。”行雲上前接住了端瑜搖搖欲墜的身體。
聞到行雲身上的藥香,體內的躁動莫名緩了下來,行雲伸手為她擦掉嘴角的血痕問道:“何故還要這般為難自己?”
“我想試試,是不是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端瑜呼吸聲漸重,語氣裡帶著輕喘。
“現在試過了,知道沒用了。”行雲的聲音依舊是淡漠的,可眸中卻多了一抹心疼。
“你有什麼事情嗎?”端瑜突然覺得自己的神智都開始有些不清明了,行雲是友還是敵,她尚且不知,但她知道的是整個公主府中能與之匹敵的唯有自己,所以她隻能強撐著應付。
“還真是倔強,明明已是強弩之末。”行雲微微用力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她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漬浸濕,褲子更是泥濘不堪,她想拒絕發現自己的手酸軟無力,連推拒都像是欲拒還迎。
行雲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你體內被種下的媚蠱不是普通的媚蠱,應該在種下之前至少用藥材養了十年,所以你用內力壓製是沒有用的,隻會造成內傷,媚蠱發作時是你最虛弱的時候,一個稚童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端瑜沒有出聲,她眼神飄忽,仿若沒有聚焦,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行雲靜靜地看著她,伸手輕柔地擦拭掉她的淚痕,低聲問道:“我替你解了今日的情潮可好?”當行雲的指尖劃過她的皮膚時,端瑜的身體頓時起了一陣顫栗。
“不答,我便當你答應了。”行雲低下頭嘗到了她嘴裡的血,鹹腥又溫熱,很快他的手腕處就浮現出了蘭花印記。
他也不知為何要來到蘭都城,自從翠微山一彆,他總是在夢中看到她的臉,反反複複催使他來尋她。現下將她擁入懷中,心中升起一股無法言語的滿足,直到天邊泛白,行雲才擁著端瑜沉沉睡去。
等端瑜再次醒來時,陽光已經透過床簾照了進來,她可以看清身旁之人的容顏,睡著了的他沒有了往日的淡漠,多了一份溫暖柔和,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唇透出健康的紅潤,白皙的麵龐沒有絲毫的瑕疵。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行雲睜開了眼睛,才睡醒的他眼神有一絲迷茫,但很快又被熟悉的淡漠所替代,就連原本柔和的輪廓也被淡化了。
“為何?”端瑜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裡總想起你。”行雲指了指自己的心,眼神認真,語氣平靜淡漠,沒有半分講情話該有的樣子。
端瑜卻笑了,用肯定的語氣問道:“在翠微山相遇不是意外吧?”
“恩,我認識秦栩,年少時他救過我一命,後來他重病垂危,我救他一命算是兩不相欠,采藥途中遇到有人密謀要害你,起了好奇心一路尾隨,想看看秦栩未來的妻主是個什麼樣的人。”行雲三言兩語說完了整個過程。
端瑜並不是一個能輕易相信人的人,但莫名她便信了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枚令牌,遞到行雲手中,“公主府隨你自由出入,後院的院子你也可以隨意挑一處自己喜歡的,若都不合心意,便讓下人們改。”
“好,我還有一個要求。”行雲接過令牌,握著端瑜的手把玩。
“你說。”端瑜沒抽回手,任由他握著。
“這張床榻除了我們不能再讓任何人躺上來。”
端瑜微微一笑應下,說道:“我讓人備膳。”
江暖端著吃食走進來,看到一臉淡漠坐在端瑜身旁的行雲愣了半響,行雲是什麼時候跑進公主寢屋的她居然不知道,公主府中的一眾侍衛居然也沒有發現,這要是不懷好意的賊人,江暖不敢想了,她一定要重新布防,一定是哪裡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