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抓了守衛取而代之,轉移了一批他們開采出來的金子,救出了被他們強壓在那裡開采金礦的百姓,順道帶了其中兩人進了都城,現下駱清蓮應該還未察覺,剩下的就交給公主了,不知公主對這份見麵禮滿不滿意?”秦栩說得漫不經心。
端瑜與之對視,他在向她展示他的能力,大膽又放肆。
“五皇子剛經曆一出鳥儘弓藏,就不怕再經曆一次?”端瑜問得散漫,就像再問今日吃什麼。
秦栩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可惜笑中帶著嗜血的冷肅:“鳥未儘,至於弓嘛,現在就在公主手邊,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膽量拿起來?”
兩人未在開口,也沒有錯開視線,這波交鋒最終讓端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般稀世之物,不用豈不浪費。”端瑜清悅的聲音響起。
秦栩嘴角揚起笑意,兩人拿著茶杯輕輕一碰。
端瑜匆匆回到公主府,交待江暖連夜去辦事,之後去往安瀾苑。
柳意安剛準備就寢便聽到外頭稟告,連忙裹了披風起身相迎。
“公主深夜前來是有要事?”柳意安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問道,公主不是好色之人,若是要他侍寢早該通知了,不會在深夜匆匆前來。
“恩。”端瑜也沒有廢話,將駱家私自開采金礦的事情簡明而要的說了一下。
“公主是想要陛下事前有所準備?”柳意安立馬明白了端瑜的用意,就是借他的嘴提前將這件事情呈報上去。
“是,錢家和駱家近幾年瘋狂籠絡自己的勢力早已為陛下所不容,錢柔的死就是個開端,陛下明知寧葭不會愚蠢到在宮中動手,但還是很快在證據麵前認定,看似給出了半個月的期限,實則不過是坐山觀虎鬥。”端瑜冷靜的分析道。
“公主就不怕加重陛下對你的忌憚嗎?”
“怎麼會呢?告發的百姓是江湖人士路見不平救的,找上我隻是因為外祖母的名聲,最後出力的是陛下所信任的肱骨之臣,我這個公主不過是代為引薦罷了。”端瑜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佩服。”柳意安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多謝柳公子,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能夠除去駱清蓮這個禍害,端瑜已經等得足夠久了,現下心情十分不錯。
她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身後的柳意安握住手腕,還沒來得及回頭,柳意安已經從身後將她擁入懷中,“公主好狠心,用完就走。”柳意安貼著端瑜的耳朵低聲道,說完直接張嘴含住了端瑜的耳垂,用舌尖逗弄,端瑜連忙偏頭將耳垂拯救出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渾身一顫,一股酥麻竄上四肢。
柳意安欣賞著端瑜染上紅暈的臉龐,再次蠱惑道:“公主今夜留下來好不好?”
端瑜眼前浮現出行雲垂眸深情望向她的樣子,想掙脫柳意安的懷抱,柳意安似有所感忽然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低頭吻上了端瑜的側頸,另一隻手靈巧地去解端瑜的衣裙,端瑜借著燭光望向窗外,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迷茫,她堅持又有什麼意義呢?等媚蠱再次發作,行雲一人根本招架不住,感覺到懷中的身體不再掙紮,柳意安眸色漸深,他抬手抱起端瑜向床榻走去,雲雨過後,他看到端瑜一滴清淚落在枕上,不知為何,此刻他穿過端瑜構建起來的層層假象,看到了她深植於心的悲鳴,心弦微微一顫,俯身在端瑜眼角落下一吻。
“公主為何如此難過?”柳意安的聲音帶了些事後的暗啞,他有些不解,若是端瑜不樂意跟他親近,完全可以推開,就像之前他咬破她手指一樣。
“我體內有媚蠱。”端瑜淡淡說道,她已經收斂了情緒,又恢複成往日不動聲色的模樣。
柳意安心下一驚,誰會給端瑜下媚蠱,端瑜自幼在鳴月山莊長大,聽說穆莊主對其疼愛有加,不可能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蠱而不被發現,那就隻能是在宮中了,這種不致命的蠱蟲誰會費儘心力去下,隻有……柳意安不敢再想下去。
端瑜看著柳意安變幻不定的神色,抬手撫上他的臉龐,“就是你想的那樣,他不需要一個女兒,他隻需要一個陷在欲望中無法自拔且聽話的傀儡。”
柳意安渾身起了一層惡寒,竟然有這樣的父親,隨即想到陛下所作所為又覺得也不算出乎意料,皇家無骨肉,這個看似被無數人捧在掌心的公主,其實也很孤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