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如今駱家完了,錢家也元氣大傷,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有了李景那隻老狐狸的摻和,錢家氣數已儘,至於端玥,一個不能出府的公主,想怎麼折磨她全憑我們的心意。”寧侯眼中劃過一抹狠厲。
想起那個好色愚蠢的公主,寧若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嫁到公主府的這些年,端玥礙於寧侯的勢力,也不敢苛待他,他們至少表麵上維持了一個和睦的樣子。而他真正放在心中的那個人,也已經娶了一個世家子,他隻能在宮宴上遠遠一瞥,隔著人海偶有目光交錯,又轉瞬移開,唯恐泄露了心底暗藏的愛意。
“或許她也能成為母親的助力。”寧若喃喃道。
寧侯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她沉默了片刻,也忍不住惋惜,“再看看吧。”寧侯顯然沒有寧若那麼樂觀。
“我自有分寸,母親不必擔憂。”不管如何,他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隻要不會連累到寧府,他會儘力試試。
寧侯看著他堅定的神色,沒有多勸,這個兒子比女兒還要出色聰慧得多,試一試也無妨,總好過年紀輕輕就困守在府中。
夕顏城。
蘭都城中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來,端瑜微微鬆了一口氣,女帝沒有乘亂派兵試探公主府,就意味著暗中窺視,截殺聽語閣的人並不是女帝的人。
行雲從身後攬住了她,輕輕將她從椅子上托起抱到了腿上,雙手環住她的腰,低語道:“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忙了三個時辰了。”
“嗯,確實有些累了。”端瑜在他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閉眼靠著,整個身體很放鬆,好似他的懷抱能治愈所有的疲憊。
“顧長歡帶了祭祀的東西去了城邊的一個小村子,暗中跟著的人回來稟報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嗯,不管他是誰安排來的,既有所求,必會露出破綻,不急。”端瑜在他胸口蹭了蹭,竟直接睡了過去,這些天她明麵上日日與行雲廝混在一處,實則打著遊玩的名義,走訪探查夕顏城中剩下官員是何作風,然後再借刑部官員的手將那些朝中蛀蟲一一拔除,暗中攪弄風雲也不輕鬆。
行雲看了看懷中的嬌顏,嘴角微揚,臉上的淡漠化開,越發俊逸出塵,他輕輕摟緊懷裡的人,起身往裡屋的床榻走去。
其他跟隨端瑜而來的官員,還在官署裡忙碌著,駱清蓮失蹤了,留下了一大個爛攤子,著實讓人頭疼,但一眾官員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為駱清蓮失蹤,蘭都城中動蕩,沒有駱家攪局,這邊的事情反而容易辦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女帝後麵下旨,讓她們確認黃金礦脈的情況和當地其他官員是否跟駱清蓮沆瀣一氣,查清楚之後,另作安排。
入了夜,端瑜還在沉睡,行雲親手將房中燭火點亮,走到床榻前,俯身親吻熟睡中的人,端瑜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淡淡的藥草香,聞著很安心,她閉著眼睛抬起雙臂,纏上行雲的脖頸,兩人唇舌交纏,行雲眼中慢慢染上了□□,但想到外麵還有人等著,便扶著端瑜的腰,將她整個人從被子裡撈了起來,終止了這個纏綿悱惻的吻。
“刑部官員說,夕顏城的官員們在城中設了宴席,想請公主一道過去。”行雲一邊說,一邊從箱籠裡取出合適宴飲的衣裙,準備給端瑜換上。
端瑜看著他手中的衣裙,輕輕笑出了聲:“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
“瑜兒已經推辭了好多次,如今事情已經到了尾聲,自然會給這些官員一個麵子,亦可安撫人心。”行雲示意端瑜過來,想親手替她更衣。
“我自己來就好。”端瑜想從行雲手裡拿過衣裳,卻被行雲抬手避過,端瑜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她自小在鳴月山莊長大,很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行雲彎腰,一雙漂亮的眼眸望向她,“我想給瑜兒親手穿上,等宴席結束回來時再親手脫掉。”說道最後幾個字,他溫熱的氣息幾乎貼上了她的唇。
端瑜耳根一紅,轉頭避開了他的眼神,但行動上卻默認了,行雲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也沒有再逗她,一本正經的開始給她更衣。
”一會兒要我陪你去嗎?”行雲伸手將她擁入懷裡,從銅鏡裡看向她。
“不了。”端瑜頓了一下,正常的宴飲,陪侍的必須是正室,不然便是對擺宴之人不敬,若是玩樂的宴席,陪侍的便是妾室、外室或者清倌人,這樣的宴席多半輕佻曖昧,男子在此等宴席上得不到半分尊重,端瑜自是不願他被輕視。
“那你打算一人獨去?”行雲自然知曉她的意思,儘管他不在乎彆人如何看待,但被她如此珍視,還是心下一暖。
“我帶顧長歡去,若我一人去,她們安排人過來,反而不美。”端瑜思考了一下說道。
“嗯。”行雲應了一聲,在她額邊輕輕一吻,“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