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孩子被稱為“仙皿”,等到世家子弟煉體之後,再將仙皿的內功直接過渡給他們。
雖然仙界世家對此等做法認為是能使小輩贏在起點,但駱煦煬卻不以為然。
就他所見的那些世家子而言,這樣憑空得來的內功反而讓那些世家子完全不知修行的艱辛,非但不會努力修行,反而隻是把內功當做長葆青春的工具,大多沉淪在醉生夢死的生活裡,被權勢與金錢腐化成了空有修為的廢材。
因此木子凡說要從仙皿過渡修為時,駱煦煬是不讚同的。
木子凡有些虛弱地一笑:“長輩們的安排,我也不好拒絕,何況我在修行上也沒有什麼追求。我剛被過渡了修為身體尚需適應,不便下地接待,讓煦煬見笑了。”
駱煦煬被他提醒,想起自己的來意。
“無妨,你先用了膳再說。”
木子凡見他這般謹慎,意會地對丫鬟們擺手:“我吃飽了,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們低著頭全部退到屋外,駱煦煬的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看到桌上的紙筆時略有停滯。
他扯過一把椅子,在桌前毫不客氣地翹著腿坐下。
“你這病懨懨的身子骨還要多久才能好?”
“昨日剛完成的儀式,須得三日調養恢複,後續接著煉體,完全適應需要多少時日還得看情況。”
駱煦煬看了他片刻,說道:“實不相瞞,此番我來確實有事相求。我想在修仙界找一個人,定金和費用按你平時接生意的規矩來。”
木子凡的眼裡露出幾分興致:“駱少爺的意思是,尋找的範圍設定在整個修仙界?你可曉得要收取多少費用?”
駱煦煬不以為意地執起桌上的墨筆,蘸著硯台裡的墨汁:“你隻管尋人便是,多少我都負擔得起。”
“我真是越發好奇了,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你如此上心,莫非是你的仇人?”
駱煦煬愣了一下,他確實不大喜歡那塊玉佩的主人,但眼下關注的重點卻不在那個野孩子。
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個少年星月輝映般的樣貌,駱煦煬的神色都溫柔了幾分,柔軟的筆端輕輕勾勒,一個靈動的人像便呈現在紙上。
“就是他了,家境貧困,還有個弟弟叫沉月。”
木子凡接過紙張,看著上麵的畫像,意味深長地看向友人:“他怎麼得罪你了?這人真是可憐。”
可對方顯然有些煩他八卦的屬性,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找到人,悄悄告訴我便是,無需驚擾他,我要親自去處理。不要讓旁人知曉這是源於我的搜尋,尤其是不許讓我娘知曉。”
“天呐!連你娘也防著!”木子凡驚歎地看著他,“你是看上畫裡的這位了?”
駱煦煬麵無表情地看著木子凡。
平時話不多的一個人,怎麼今天接自己一個單子就變得如此聒噪?
木子凡看出駱煦煬眼神傳遞的煩躁,深知再這樣追問下去便要引他反感了,可看駱煦煬像個常人一樣去關注他人,真的很難得。
雖然是名義上的友人,但彼此之間更多的仍是利益交換,或許這會成為拉近他與駱煦煬感情的機會!
木子凡忙不迭且珍而重之地收起畫紙,一疊聲地回應著。
“是是是,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