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曉得沉月隻是心裡憋了一股怒氣,急於變強,往後誰膽敢欺負哥哥,定要打得那人半年起不來床。
待他學了一天歸來,沉璧收起劍給他端出平常愛吃的飯菜,用膳時,沉月瞧見哥哥執著筷子的手顫顫巍巍,幾次夾住的東西都從筷間跌落。
沉璧神色有些尷尬,沉月隻是端起碗仰著頭吃飯,隻做沒有看見的樣子。
到了晚間,沉璧的肩背疼痛難忍,正輾轉反側,便聽見斷續敲門的聲音。
“誰?”
“哥,是我。”
沉璧起身開門,便見沉月進來後直接爬到榻上盤膝坐著,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這麼晚了來做什麼?可是哪不舒服?”沉璧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沉月搖搖頭,蹭過來用小手搭在她的肩膀,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捏著。
“我最近學了一套舒筋活絡的手法,來給哥哥捏捏肩背。”
小小的手在胳膊和肩頸捏來捏去,酸痛之餘透著舒爽,仿佛這些時日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自家弟弟這般懂事,要說沉璧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她享受著弟弟的捶捶打打,原本焦躁的心思也漸漸安定下來。
她身上的封印便是連萬劍宗的長老們也未曾識破,沈錦繡說那樣的話,或許隻是為了折辱她罷了。
她已經不再是幼時那個任人擺布的孩子了,平安長大的沉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疼了。”沉璧按住弟弟的手,秀美的麵龐帶著恬靜的微笑,“很有效果,去睡吧。”
沉璧看著她柔和的臉容,有些貪戀地撲向她的懷裡:“今晚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沉璧想著就一晚倒也沒什麼,於是兄弟倆就這樣在安謐的夜裡靜靜地睡去。
二長老為心愛的小弟子找來的人很快便抵達了萬劍宗。
為沉月查看情況的是個穿著道袍的老道士,名號“藏棘”,與他一起前來的,是個穿著玄色深衣的男子,身姿英挺,銳氣逼人,貴不可言。
藏棘道人裝模作樣地給沉月瞧了幾眼,擺擺手道:“我施法須得僻靜,不能有旁人打擾,還請各位到外麵等候。”
沉璧雖然心中掛念,也隻好跟著出了屋門。二長老沒時間一直守在這裡,出去沒多久便離開了,隻留下那個玄色深衣的男子和沉璧在院子裡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