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要我與你對練?”沈錦繡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你確定?”
“沈師兄若是願意,我自然是感激不儘。”
“可以,隻要你按著我的規矩來。”
許淮青眼看沉璧要點頭,趕忙伸手阻攔,“哎,沈師弟如何管教同門的弟子我可有所耳聞。
不用木劍,而是用雙麵無刃卻形似劍的鐵器去對練,打到身上極易受傷的。”
沈錦繡卻是不以為然,睨了一眼許淮青:“木劍的重量相比平時使的劍太輕,如何練出效果?”
許淮青隻好轉而對沉璧道:“你聽著用那無刃的鐵器對練好似沒什麼,可器身很薄,材質又沉重,那力道落在身上,很可能傷到骨頭。
你若信得過我,不如往後晚上我陪你練?”
沈錦繡聽了,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你若是與我對練,不用等我晚上回來。恰巧我也想尋個新的對手,你這幾日便可直接去玉雪峰找我,從早練到晚。
反正我向來不在乎那些個規矩,同門的人也早就習慣了我的脾性。”
如此隨心所欲的行事,也隻有沈錦繡能辦到,他向來不在乎那些個非議,相比之下許淮青隻能閉口不言。
沉璧看了一眼許淮青,笑著說道:“我先前與沈師兄不打不相識,自然也想要在沈師兄這裡扳回一城,往後便要叨擾沈師兄了。”
沈錦繡這才露出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舉起茶杯晃了兩下:“不錯!我沒看錯你,是個灑脫的人。”
許淮青也附和客套了幾句,問道:“沉璧的師父不是說半月以後回來?紅師妹和沈師弟都是劍尊的親近之人,可有什麼劍尊的消息?”
“我哪曉得舅舅在哪,他那人像陣風一樣,心思飄忽不定,自然行蹤也是隨心所欲的。”
紅竇嬌潤小嘴微撅,又看向沉璧,“往後你便曉得了,舅舅約定的日期都做不得數。他說半月後見,時常一兩年沒個人影,說是半年再見,興許沒幾日便又找上門了。
就因舅舅一直這樣,家裡才漸漸不再提讓他繼承家業的事。今兒說風明兒說雨的,實在不靠譜。”
沉璧聽了心中有些惆悵,說道:“無妨,師父走時給我留下許多劍譜,要將這些劍法融會貫通還要好一陣子。”
幾人聊了一陣,夜漸漸深了,沈錦繡和紅竇兩人起身告辭,許淮青磨蹭了一會兒,見那兩人都走了,才從懷裡拿出個布袋子遞給沉璧,看著還一動一動的。
沉璧神色微訝地看向他:“這是……”
男子將布袋鬆了口,伸手一捉,手裡便提出一隻撲騰著翅膀的鳥兒來。
這隻鳥渾身黑如煤炭,隻在翅膀下沿露出兩抹白色,尖尖的鳥喙呈杏黃色,前額生著長長的羽簇。黑黑的眼睛不大,一眨一眨的幾乎要與毛色融為一體,昂著腦袋四處亂看。
看起來很是……欠揍。
許淮青解下綁住鳥喙的紅繩,小黑鳥居然口吐人言,吱哇亂叫起來。
“你爺爺的脊骨快折了!”小黑鳥奮力撲騰著翅膀,聲音尖尖的,“你爺爺的脊骨快折了!”
許淮青看了興致勃勃的沉璧一眼,捏住小黑鳥脊背的手用力一攥,小黑鳥被擠得“哇”的慘叫了一聲。
它左顧右盼,忽然瞧見桌對麵坐著個清風朗月的少年,開口便喊:“美人救命!美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