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原保心神一凜,眨了眨眼,神色有些無辜:“這話是何意?”
“我已恢複一些內力了。”沉璧的視線意有所指地落在了金原保側腰懸掛的匕首上。
金原保心生不妙,他已經有些時日沒能動用內力了,先前悄悄收回匕首時,很難掌控那微妙的力道,如今沉璧的聽力有內功加持,聽到一些動靜是必然的。
“這孤島裡危機四伏,我察覺情況有異便拿出匕首,有什麼不對?何況發覺是你後,我不是將匕首收回了麼?”
“我早便聽說過你。厚武宗的頭號得意弟子,是出自鳳麟神洲的俊才。”沉璧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他。“鳳麟神洲是沈家所在的地界吧?如你這般的可造之材,他們不會搶占先機收歸麾下?”
金原保卻搖搖頭,“沈家勢力的重要位置多由他們的族人占據,外人在裡麵常被打壓排擠。我自是不想去的。”
又笑了笑說:“若散仙盟果真能安置我的家人,你可否幫我個忙?”
“……”沉璧有些拿不準這人想做什麼,卻被金原保幾大步走過來近了身,她本想後退避開,但並未感知到危險,便任由對方抓住她的手。
隨即便聽“錚”的一聲,金原保側腰懸掛的匕首出鞘,日光下晃著人的眼,下一瞬沉璧的手便已被人抓著握住了匕首,紮進了對方柔軟的腹部。
由於疼痛,金原保瞳孔驟然一縮,悶哼一聲,身體晃了一下,腹部流出汩汩的鮮血。
沉璧皺起眉頭,收起匕首,扶住對方的手臂,“你做什麼?”
金原保將身體靠過來,借著她的肩膀和扶持站穩身體,捂著腹部的五指往外滲著血,聲音有些虛弱。
“好狠,我是鬥不過你了。”
“……”
沉璧眨了眨眼,“嘖”了一聲,“莫非是有人委托你害我?你見我恢複了內力,曉得完不成任務,怕對那人不好交代?”
金原保哼哼了兩聲,沒答話。
一副裝傻充愣又可憐兮兮的樣子,瞧著被人欺負了似的,憑空讓沉璧升起一種良心上的壓力,又有點窩火。
“你自找的傷,我可沒有管你的義務。”說著便要推開他。
不料手上剛使力,金原保又哼唧起來,沉璧身上還披著對方的外衫,再看他這處境,也不好太使力去推他了。
金原保隻覺著懷裡的人體格柔韌,這麼倚靠著極為舒服,還在耍賴皮,冷不防一隻手拍了過來,隨即便有一枚丹藥順著喉嚨滾下。
他從那隻手靠近時帶起的風嗅出藥的味道,是止血丹。
“說說,委托你的人為何要除掉我?”
這涉及雇主的身份機密,原本不應當透露的,但金原保看著眼前容貌姣美的少年,沒忍住便說道:
“你與沈錦繡的流言鬨得風風雨雨,人儘皆知,自然看不順眼的人也是有許多的。”
沉璧看他神色舒緩了不少,曉得止血丹生了效,便毫不客氣地把人推開,整了整衣裳:“若無他事我便先走了。”
背後始終附著灼熱的視線,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同出去尋找食物的修士有十五人,對她意圖不軌反被殺死的有七個,還有五人試圖逃跑,被騶騶們輕易的找了回來,在眾人麵前被撕成了兩半作為警示。
“私自逃跑是無用的。”沉璧說完這句話,修士們仇恨的目光更加宛如實質了。
倘若沒有兩隻騶騶在一旁護衛她,大概這些修士會一擁而上將她撕成碎片了。
有些修士注意到她穿著金原保的外衫,視線變得輕佻起來,罵了幾句很難聽的話。
到了次日,金原保借著又一次外出覓食的機會,和沉璧搭上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