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的人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下一個分站比賽的城市。
她打著哈欠出門,到了基地,和幾個工作人員聊了幾句,遠遠就看著一輛黑白相間的賽車朝這邊緩緩開過來。
不是比賽的那輛。
但是開車的是原掣。
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幾點睡的。
聽車隊的人說,他早上八點雷打不動地起來了。
也真是有精力。
這幾天他比自己還累。
徹夜不眠的開車比賽,竟然還能起那麼早。
薛禾荔攔下他的車,“你這是乾什麼呢?”
原掣坐在車上,按了下喇叭:“試車。”
“試車?比賽期間你試什麼車?”
“這是要投入生產的新車。”
薛禾荔不太能理解他的做法,卻也沒再攔著他了,往旁邊側了側,。
原掣開著車又去後麵的荒地裡試車。
引擎震得地麵都像是在搖晃。
薛禾荔有點受不了這種太強烈的震感和他試車的時候那些為了測試性能,故意磨損輪胎的行為,發出的聲音讓人難受。
就隻看了一會兒,她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但原掣好像對試車的結果並不滿意。
她就隻是剛走開一會兒,就聽見那邊原掣在罵人。
車隊瞬間就安靜下來,所有人大氣不敢喘,都在等著原掣消氣。
薛禾荔趴在桌子上寫東西,為後麵的比賽做規劃,外麵還在飆車和訓話,後麵也終於有點忍不了,合上筆記本就去外麵找原掣。
原掣靠在車引擎蓋邊上,長腿隨意交疊著,目光偏冷地看著麵前的幾個車隊的人。
見薛禾荔來了,原掣偏了偏頭:“怎麼?”
他目光注視著人薛禾荔。
看到薛禾荔的額頭時,眯了下眼睛。
薛禾荔深吸一口氣,“車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凶啊……”
大老遠就能聽見他在訓話。
“你問他們。”原掣嘖了一聲。
薛禾荔看向車隊的其他人。
那幾個人看到薛禾荔就仿佛是看到了救星,偷偷摸摸給她使眼色。
小薛妹妹!快去和原少吵起來,吵起來以後,原少就沒空搭理他們了!
薛禾荔聽完他們的話後,微微皺眉:“賽車研發方麵的事情我不太懂,不過在這方麵的細節我讚同原掣的看法,但是你們吵能不能換個地方?我們裡麵在開會和研究路線對策,你們在外麵真的很吵。”
“特彆是你。”她指著原掣,“嗓門太大了,還影響到裡麵的工作人員。”
“行,我小點聲。”原掣踹了對麵那人一腳,“聽見沒有,我剛才說的問題都回去好好修改,要是再錯,再出現剛才那種意外,你們都給我滾蛋。”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修改!”
“滾。”
一群人終於解放。
薛禾荔也不想在原掣這裡繼續浪費時間,轉身要走,沒想到原掣喊住她:“你這傷,怎麼一直沒處理?”
她頓了一下:“沒藥了。”
“跟我過來。”原掣率先越過她往前走。
薛禾荔沒動,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原掣過來,扯了一把她的衣袖:“你可彆頂著這張發腫的臉去比賽,會影響到我。”
“……”他手上力度大,薛禾荔被迫跟著他走,“你不是說,任何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你嗎?”
他的手也沒放開。
他能輕而易舉地圈住她的整個手腕。
寬厚的掌心貼著她的手腕。
傳遞而來的熱量很難讓人忽視。
原掣掃了她一眼,“要在再腫點,可能就會影響我。”
“少來。”
薛禾荔沒覺得有多嚴重,直到原掣把她帶到了車隊的醫療車隊。
一照鏡子。
鏡子裡右頰高高腫起,眉眼見慘白得毫無血色的人,她差點沒反應過來,是自己。
就隻是放置了一晚上,竟然比昨天晚上照鏡子的時候還要嚴重。
薛禾荔見醫生用沾了消毒水的棉花往臉上點,痛得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原掣就在邊上看著,“活該。”
“……閉嘴好嗎?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尤其是我這還是為了比賽才受傷的,麻煩某位車手不要落井下石幸災樂禍,還要說風涼話。”
“是某領航員偏要逞強。”
醫生低低笑道:“小薛你也真是的,也不來處理,車隊有隨行的醫療隊你不知道嗎?你要是再不來處理,馬上就要真的變成豬頭了,原少可是半點都沒誇張的。”
薛禾荔“嘶”了聲,捂著額角,“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當然啊,小心感染,要是感染了那就更嚴重,後麵的比賽,可能你都沒辦法繼續。”
原掣繼續潑冷水:“再嚴重點會壓迫到視線。”
薛禾荔心虛地低下頭,任由醫生給自己處理傷口。
好一會兒傷口終於處理好,薛禾荔額角纏了兩圈繃帶,和原掣一前一後走出醫療隊的房車。
“那個……謝了。”她猶豫了一會兒,有些不太情願地開口。
原掣歪頭:“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太聽清楚。”
“得寸進尺。”
原掣彎起嘴角:“真沒聽清楚,你沒吃飯啊?”
薛禾荔瞪他:“耳朵不好就去看醫生。”
“行啊,不過要先比完賽在說。”
“好啊。”她還回去,“到時候在醫院等你,孫子不來。”
原掣低笑:“可以,不過還可以先幫你去看看腦袋,搞不好,還沒比完,有人就要腫成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