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們吵起來的原因其實,就是和比賽有關。
剛開始有人在嘲諷賽道的難度,更是嘲諷之前幾分賽車手在這條賽道上出現的事故,拿來當做樂談。
她知道了以後實事求是地說了兩句,就被那群人懟了,她當然不可能吃虧,當場就懟了回去,沒想到後麵原掣的人來了,說了幾句也在一塊懟她,薛禾荔和原掣都能吵,其他人更加不會怕,來多少她懟多少。
就是吵到後麵,有人爆出之前在這條賽道上出過時的以為賽車手,薛禾荔氣得不行,當場就翻了臉。
後麵原掣來了,更是以為剛才那些人說的話都原掣授意的,她更不會嘴下留情。
和原掣就在所有人麵前直接吵翻了天。
原掣這會兒站她麵前,問:“之前在這個賽道出事的那車手,你認識?”
薛禾荔開始沒說話,後麵過了幾秒才開口:“和你有什麼關係,車隊所有人都喜歡拿賽道上的事故開玩笑,你也是嗎?”
原掣搖頭,“我不會。”
“你不會?”薛禾荔諷刺道:“我怎麼沒看出來。”
原掣往邊上的牆一靠,涼涼地掃她一眼:“喲,脾氣還挺大,衝誰都能噴,你要不要再罵幾句?”
薛禾荔早就已經冷靜下來了,否則就不可能站在這裡和原掣能聊這麼多,她和他一塊靠在牆邊,“不想罵你了。”
原掣垂眼:“怎麼不罵了?”
“雖然和你有點關係,但估計不是你的本意。”
“知道就好。”
薛禾荔看了他一眼:“你還挺會蹬鼻子上臉。”
原掣不緊不慢:“心情好點了?”
薛禾荔一愣,想要說點什麼又瞬間打住:“放心吧,比賽是沒問題的。”
“那就行。”他說:“車隊那邊的人我會處理,沒必要為了他們的話有太大情緒波動。”
“怎麼?聽你的語氣,怎麼感覺你在著急比賽呀。”薛禾荔沒想到自己的心情很快就變得不錯了,甚至還有心情去調侃他,“其實我如果不去比賽,你才是最難受的那個吧。”
比賽沒有領航員,就像是在搖搖欲墜的懸崖上跑步似的,隨時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甚至會因為車手不停領航員的指路,直接將車開出賽道,衝出懸崖都不是沒有可能的。
原掣偏頭咬了隻煙:“沒有領航員,我照樣能開。”
“真的假的啊?”
“你說呢?”
“拿命開嗎?你有幾條命夠去試錯的?”薛禾荔故意說:“還是,你準備開龜速?那樣其實也不是不行,恐怕以後比賽的倒數第一都要被NWR承包咯。”
原掣哼笑一聲,抬手就按住了她的頭頂:“你再說一句試試?那我們可以試試,反正積分也夠,不如按照你說的來。”
薛禾荔立即站直了身體,順便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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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正常進行。
薛禾荔早早的在車準備就緒,原掣上來後,她還在看手裡的路書,問了一嘴:“那幾個你手底下的人,有沒有說我壞話呀?”
原掣係安全帶的動作一頓:“沒有。”
“我會說的。”她不甘心地說了一句:“他們的偏見和對賽場的輕視和不尊重,以後遲早會出大事,我討厭他們那種帶著偏見看比賽的人,任何車手和賽道,都值得被尊重。”
原掣笑:“行,我知道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
“我懂你的點。”
“你能懂?”
原掣突然說:“我有位朋友,之前在比賽場上也出過事,而且從那以後,他的職業生涯也被斷送。”
“是身體受傷了嗎?”
“是。”
“然後呢?他有嘗試過去做康複訓練嗎?”
“做過,任何方法都嘗試過,沒用。”
在運動這一項,大部分的後天醫療手段的作用都寥寥無幾,隻能起到一些輔助性的作用,要想完全恢複,極其困難。
薛禾荔難得和他有了一點微弱的共鳴。
從比賽開始後,她都在給原掣報點,全程下來,難得沒吵幾句。
正在看直播的網友們都有點坐不住了。
“什麼情況?不吵架!”
“看這場懸!”
“吵啊!怎麼不吵了!”
“已經開始不習慣了家人們,誰懂啊,這場不吵架,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薛禾荔和原掣到比賽結束,都沒怎麼吵幾句,她專注在自己的路書裡,到衝線下車後,她還主動和原掣聊了幾句。
賽道是有個問題,她需要原掣給她解釋一下,剛和原掣在賽場下聊了沒幾句,突然就聽見背後有人喊她名字。
薛禾荔過了幾秒才回頭,在車隊那麼多的人裡,沒看清楚到底是誰叫她的。
她帶著點疑惑,繼續和原掣討論,直到那聲音又近了點,她意識到是誰在叫她以後,背脊瞬間僵硬,都有點不太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