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掣!”薛禾荔開始還是有點感動的,後麵因為他的那半句話又忍不住瞪他一眼,“要你說?”
“不會是剛才的比賽太危險了,被家長訓話了吧,早說,當時我還有其他解決辦法。”
“……怎麼可能……等會兒,你說什麼解決辦法?”
當時那條賽段還能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她怎麼不太相信呢。
原掣單手插兜:“原地停車。”
“……那可是比賽,爭分奪秒的,你那時候停車,真是腦子不太清醒了吧。”
原掣笑起來,微微偏頭:“在特殊情況下,停車也是應對辦法,我還沒到為了贏要帶著你把命都折在這裡的地步。”
薛禾荔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不過還好,我們都堅持過來了,用不上你停車,風險太大。”
“以後怕可以直說,免得讓家裡人擔心。”
“沒怕。”薛禾荔小聲嘀咕:“其實也沒有怎麼挨訓……”
薛禾荔見他另外一隻手要從褲兜裡掏煙盒的動作,“彆抽了,待會兒車隊那邊還有事要說。”
原掣盯著她還有些濕潤的眼眸,拿煙的動作微微一頓,“還有時間。”
“這周圍全是汽油和各種賽車的零件,你控製一下。”
說著,薛禾荔直接伸手進他口袋奪走了煙盒,仰著細白的脖子,小聲地說道:“忍一下,原大少,等離開這裡,我倆不在一塊後,你想怎麼抽,抽多少都不會有人攔著你。”
兩人的指尖在口袋裡很短暫地觸碰了一下。
原掣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狡黠,指尖摩挲片刻:“我去沒人的地方抽,這也要管?”
“當然,彆汙染人家大自然的空氣。”
“那你掉眼淚不也是一個道理?”
“什麼?”
原掣答:“眼淚裡含有鹽份,被你哭的全澆在沙漠的綠植上,容易引起脫水死亡。”
“……”薛禾荔愣怔了半分,抬手就要打他,手腕卻被男人一把握住。
原掣低頭看她,眼底露著幾分諱莫如深的神色,麵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你哥說的對,有些危險的東西你不適合接觸,也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這次的沙漠就算是給你提了個醒。”
薛禾荔反問:“那什麼才適合我接觸?”
原掣沒說話。
她繼續:“去大城市裡坐辦公室,還是在男人的庇護下活著?我不是覺得去找其他工作不好,但是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你也是這行裡的人,為什麼反倒會過來勸我,你怎麼和我哥一樣?”
她略微失望的眼神,讓原掣指尖微微收緊:“都不是,我隻是覺得,很危險。”
“ 我一直都知道啊。”
“今天的比賽隻是開場,後麵的比賽會一次比一次艱難,我隻是怕你這位嬌小姐身體承受不住,就算你能受得住,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你哥來找我的麻煩,我沒工夫搭理。”
“說到底還是瞧不起我唄,或者說,你瞧不起來接觸賽車的女生。”
“我可沒說這話。”原掣挑眉,“彆把我考慮的問題拉到性彆對立上,我對男女都一樣。”
“是嗎?”
“當然是。”
薛禾荔犀利地說:“比賽的時候換成任何人來當你的領航員,你都能接受吧。”
原掣短暫地猶豫。
答案不言而喻。
是。
他都可以接受。
前提是專業和實力要跟得上。
薛禾荔很快接口:“我也是,換成誰來當我的賽車手,我都能接受,是不是你也無所謂,就算被分配的賽車手不是你,我也能和其他人友好相處,反正會比和你相處好。”
男人壓下來的視線轉瞬即逝的沉了下去。
他也學著薛禾荔的語調,“是嗎?”
薛禾荔不是第一次和他對峙,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在和他說話時,脖頸處的脈搏有些輕微地顫動。
她莫名開始閃躲原掣的視線,點點頭,轉過身,強裝鎮定地離開。
剛邁開腿走了半步,手腕再次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