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禾荔的臉色沒什麼變化,甚至在對方提到當年哥哥的那件事時,暗含的那幾分嘲諷的語氣,都故意當沒聽出來。
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所有人都能把當年的事情當作一場笑料和飯後閒談,她以前還會和人家據理力爭,爭個頭破血流,現在已經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了。
有時候聽著他們故意當著自己的麵,說這些話,還挺想笑的。
平時和他們打打鬨鬨慣了,很多事情,她也挺無所謂。
尤其是這群隻會插科打諢的混混。
“怎麼說話的?”蔣月月瞪了他們一眼:“剛才是你們聽說我約了荔寶,自己厚著臉皮要過來的,來了以後一直在這裡放屁,要說閒話滾一邊去行麼?這麼這麼沒點眼力見啊。”
“行行行,我們的錯,不說了,我們去喝酒,薛禾荔來嗎?裡麵還有不少之前大學的同學,我們可以一塊聚一聚啊。”
薛禾荔拒絕:“不去,我等會兒還有事。”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也這麼忙?”
“就是,來都來了,不過去一塊喝一杯,多可惜啊。”
“過去聊聊嘛,我還有幾個朋友在那邊等我們,過去見見?”
“大家都聽說你最近在接觸賽車,都挺好奇的,想多了解了解,順便有時間一塊玩會兒啊。”
“好奇什麼?有什麼可好奇的?”薛禾荔問得犀利,“你們那是對賽車感興趣嗎?不會是想從我這裡套點有用的消息,去泡妞吧。”
“哎,薛禾荔你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好歹同學一場,誰泡妞啊,那我們肯定是對賽車感興趣啊,你不是擅長嗎?等會兒那邊還有不少平時也研究賽車的人,你肯定喜歡。”
“就你們那種水平?”薛禾荔聽笑了,“我都怕你們的車技太爛,我坐上去能被你們搖吐。”
“什麼意思?薛禾荔,你什麼意思啊?好好說話行不行?”
“沒什麼意思啊,我說的不事實嗎?”
“我們開賽車那也是正兒八經的,你你你……你瞧不起誰呢?你不就是進過車隊嗎?隻是讓你教教那些不會的,又沒讓你去乾什麼。”
“教你們,你們敢開嗎?賽道你們敢上嗎?”她笑道,語氣裡的嘲諷更是毫不掩飾。
幾個男生在自己帶過來的女朋友麵前,臉色都多少有點不太好看。
這和被當眾戳穿之前吹的牛,然後被打臉嘲笑,有什麼區彆。
“我不去。”見他們還杵在原地沒動,薛禾荔也懶得再搭理,興致缺缺地轉過身。
“去唄去唄,聊聊嘛,還有幾個兄弟也想認識認識你。”
“就是,來都來了,乾什麼不去?”
薛禾荔冷下眼:“說了不去,耳朵是聾了還是想腿瘸了?還是你們腦子抽了,非得逼著我動手?”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想安安靜靜維持一下薛大小姐的人設,這幾個人就非得要上來找不痛快。
“……”幾個人被她的突然變臉弄得語塞。
周圍的音樂也配合地暫停了一秒。
陷入了短暫地沉寂。
薛禾荔不會給任何人麵子,手裡的酒杯砸在了桌麵上,裡麵的酒水全部都飛濺出來。
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聽不懂人話?”
一見薛禾荔發火。
所有人都閉嘴了。
她離開太久了,眾人才想起來,這大小姐可不太好惹。
尖牙利齒的,他們說一句,她能懟十句。
有人已經開始慫了。
蔣月月見狀,“噗嗤”一聲地笑出來。
沒打圓場,也沒給誰求情,反倒是落井下石地補充了一句:“你們真是耳朵聾了吧,說了這麼多次還沒聽到,要不要給你們找醫生來看看?對哦,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之前你們跟風玩賽車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出事,還摔了一個妹子,讓人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
還沒說完,幾個女孩子的臉色已經變了幾分。
蔣月月又故作吃驚地捂住嘴:“你們……該不會都不知道吧,小姐姐,他們沒有和你說還是你不知道啊?現在這年頭開賽車都是要超級駕照的,那玩意不是有錢就能想開就開的。”
她又摟住薛禾荔的肩膀:“她,考了五年才勉勉強強拿到的哦,我家荔寶算是很有天賦的人了,都要考這麼久呢,中途還失敗了好幾次。”
幾個女孩張張唇:“有……有這麼嚴重嗎?”
“當然了啊,你們沒看最近的新聞嗎?”蔣月月把最近的一些賽車新聞說了一遍,專門挑那種在賽道上因為車手不專業引起的車禍,越嚴重越好,“哎,不然我家荔寶的哥哥怎麼會退伍呢,你們剛才自己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還不當回事呢?難道非要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才會後悔嗎?”
女孩子們都看向男生,有些不可置信:“……駕照?你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