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晏回看著眼前熟悉的月白色彆墅,他這才明白,嚴西不是帶他回自己家,是回秦雨初家裡。
不過他一個外人,來這裡乾嘛?晏回覺得有些尷尬,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為難的開口:“這,這是哪裡?”
嚴西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是我丈夫家裡。”
晏回哦了一聲:“那我來不太好吧?”
嚴西扯了扯嘴角:“沒事,你來才好呢。”
晏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隻好跟他一起下車。
兩個人走到彆墅門口,嚴西按響了門鈴。
等開門的間隙,嚴西回過頭盯著晏回,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情緒,可惜的是,晏回隻覺得尷尬。他越尷尬,表情就越冷峻,神色也由得冷清起來。
就在兩個人都陷入沉默時,門開了。
身穿黑色襯衣長褲的秦雨初打開了門,他身姿修長,麵容白皙雋秀,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格外斯文。
看見嚴西,他臉色有些許深沉,語氣淡淡的開口:“你來乾什麼?”
嚴西扯了扯嘴角:“來拿我的東西。”
秦雨初表情冷了下來,他看著嚴西,語氣不悅:“那不是你的東西。”
嚴西嗬嗬一聲:“是不是我的由你說了算?我告訴你,你不給我,我今天就在你家大鬨一場,秦雨初,你彆怪我不給你臉!”
晏回看他倆這樣,隻覺得事態嚴重了,他忍不住咳了咳,試圖打斷這種尷尬僵持的氣氛。
秦雨初這才注意到嚴西身邊還有一個人,他瞥了晏回一眼,眼鏡下的視線帶上了探究:“嚴西,他是誰?”
嚴西勾唇,笑容滿麵:“關你屁事。”
秦雨初冷笑:“你和誰在一起我管不了,可是你敢把你自己弄臟了,你看我會不會殺了你!”
晏回心想,哇,這占有欲太強了吧,我不愛你,也不讓彆人碰你,這是什麼霸道總裁戲碼啊?
嚴西聽見秦雨初這麼說,他眸子裡露出嚴重的諷刺:“弄臟了又怎麼樣?這身體本來就是我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不著。”
秦雨初伸手就想掐他脖子,晏回上前,放在了嚴西麵前,他冷漠嚴肅地開口:“這位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麼話好好說。”
秦雨初滿眼厭惡地看著他:“滾開!我和他說話,輪得到你插嘴?!”
晏回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就不爽了。他嗬嗬一聲:“我說這位先生,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上來就讓我滾開,你講不講禮貌的?還有,你和他說話我怎麼就不能插嘴了?國家哪條法律規定兩個人說話的時候第三個人不允許插嘴的?你是我長輩還是我哥啊你管得這麼寬,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沒權利也沒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最後,這位先生,嚴西隻是來拿自己的東西,你何必不給?你不給他就會繼續找你吵找你鬨,有必要嗎?大男人的為了點東西磨磨唧唧扭扭捏捏爭執半天,有必要嗎?!沒有必要!所以這位先生,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以和為貴,好嗎?謝謝!”晏回生氣的時候,這個嘴炮是出了名的。
秦雨初看他咄咄逼人的樣子,愣在了那裡,他的眸子裡,有一瞬間的怔忡。
倒是一旁的嚴西笑了,他看著說話像機關槍一樣的晏回,心裡歎息一聲,果然,就是他!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換了名字換了身份回來了!可是他還是他!那麼多的習慣,那麼毒舌,還有他的小提琴,都暴露了,他就是他!
就在秦雨初神色複雜想說什麼時,嚴西把晏回拉到了一邊,輕笑著開口:“所以我可以拿我的東西了嗎?”他著重強調了一下“我的”兩個字,秦雨初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但是最終,他還是讓嚴西進門去拿東西了,晏回卻沒有跟進去,他站在秦家彆墅外的園子裡,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發呆。
嚴西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他抱了一個紙箱,裡麵是一些筆記本,書,還有兩個拳擊手套,漫畫,一些手工小玩具等等,晏回看著他那一堆破銅爛鐵,隻覺得心情複雜,因為這些都是他用過的或者玩過的,沒想到嚴西會因為這些東西和秦雨初吵架。
嚴西回頭,就看見晏回一臉複雜地看著他手裡的紙箱,他笑了笑:“怎麼了?”
晏回搖了搖頭:“沒什麼。”
嚴西把東西抱到車上,剛要上車,一輛紅色的跑車就開了進來,停在他的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