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再睜開眼,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裡,他眨了眨眼睛,隨即就被刺骨的寒意給穿透了身體,此時此刻,他穿著短袖短褲,而窗外正在飄雪,他這樣的裝扮,屋子裡又沒有開暖氣,所以自然冷得徹底。
晏回連忙回到屋子裡,他翻出羽絨服裹上,然後去打開了暖氣和空調,隨即他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隻覺得自己現在又冷又餓,難受得緊。
如果不是他身體後麵不舒服得厲害,他都要以為自己那五天的經曆是在做夢。
房間裡漸漸溫暖起來,晏回縮在被子裡,他睡意上湧,開始困頓,他打了個哈欠,脫了羽絨服,縮在被子裡,他閉上了眼睛,想著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這一覺,晏回睡到了大天亮。
他起床吃了早餐,然後洗了澡換了衣服,身後雖然還有點不適,可以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問題,他穿上了白襯衣黑色西裝,外麵披上了厚厚的大衣,然後他又給自己圍了一條圍巾,接著他背上小提琴,出了門去。
到了合唱團,晏回進了休息室,他剛剛放下琴,脫下大衣,一旁,他的好朋友吳寬走過來,看著他神色蒼白,便忍不住關心:“怎麼,晏回,不舒服嗎?”
晏回抿抿唇,笑了笑:“是有點。”
吳寬看他不像昨天那麼有精神,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這才發現有些發燙,他有些擔心地開口:“你發燒了?今天晚上可是有演出的,你能堅持得住嗎?”
晏回搖搖頭:“沒事,還是抓緊時間排練吧。”
可能是由於晏回發燒的原因,雖然他極力保持精神,可是還是有些錯處出現,排練了三次的結果都有些不太理想,團長走過來,看著晏回臉色微白,他笑嗬嗬地開口:“晏回,怎麼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晏回低下頭,認真道歉:“團長,對不起,是我的錯。”
團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年輕人,總是要犯錯的,晏回,要不你回家去好好休息一天?”
晏回搖頭,神色緊張:“不用,不用,團長,您相信我,我能行的。”
團長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又說了幾句鼓勵晏回的話,然後才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排練,晏回都沒有再出錯,晚上的演出也非常成功。
可是回到了家裡,晏回就發起了高燒,然後他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他見到了嚴西。
他在哭,哭的很厲害,那張白皙漂亮的臉上掛滿了淚水,他聲聲哽咽,充滿了絕望:“晏回,晏回,你去哪裡了,我找不到你,你去哪裡了?你彆走,晏回……我愛你,我愛你晏回……”
晏回蹙眉,他不明白,嚴西怎麼可能會對他說出這種話,他怎麼可能愛上自己。
隨即,晏回突然看見嚴西拿出一把小刀,他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地劃著,他白皙的手腕上,立刻就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爭先恐後地留下來,嚴西看著那道傷口,他笑了,一邊笑一邊掉淚:“晏回,你看,我懲罰我自己了,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我想你晏回……”
他手腕上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板上,仿佛彙聚成一個血的泉眼……
晏回猛的從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心有餘悸地想著夢裡的場景,他想,嚴西竟然為了自己自殘?這怎麼可能,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可是,晏回的夢境並沒有結束。
每天白天,他在合唱團裡排練,晚上回到家裡,隻要他一睡覺,就會做夢。
在夢裡,他能夠看見有關於嚴西的一切。
似乎他走了以後,嚴西過得十分痛苦。
他每天都過得不開心,神色壓抑,那張漂亮的臉蛋也因為他的情緒低落而變得陰鬱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經常自殘,動不動就拿小刀劃手腕,要不就是莫名其妙地哭泣,痛苦地在屋子裡大喊,有時候,嚴西還會自言自語,呢喃著晏回的名字流淚,眼神空洞,狀若瘋癲。
嚴西的父母很快就發現了嚴西的不對勁,並且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得到了檢查報告,重度抑鬱。
嚴西聽見自己得了抑鬱症,隻是笑,他看著自己的爸媽,有些癲狂地說:“我沒生病,我沒生病,我隻是愛上了一個人,我隻是愛上了他,他不要我,他不愛我,他怪我,他恨我,我才會如此!我要他回來!我要他回來!”然後他就開始砸東西,把那醫生診療室的東西砸了個遍,心理醫生迫於無奈,隻能給他打了鎮定劑。
嚴西他爸媽看他這樣癲狂,老兩口哭的不行,他們把嚴西留在了診療院,隻希望他的病能夠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