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莫斯使勁掐了掐手掌心,在心底大聲告誡自己。
清醒一點!對方隻不過是和顏悅色溫柔地說了幾句話,他居然就生不出半點厭惡的心思……忘記他是怎麼從S級跌落A級的嗎?都是因為虛偽的雄蟲!
洛頌看著一頭柔軟銀發:……
這個悶葫蘆是怎麼回事?他說了這麼多,一點反饋也沒有?他在虛擬陪伴平台約見這麼多客戶,沒一個像阿爾莫斯這麼悶的了。
他斟酌了一下,決定換一個角度展開話題。
畢竟對方未來一段時間會一直貼身保護他,他需要了解三位軍雌的性格脾氣,是否足夠可靠值得信賴。
相互了解是彼此信賴合作的第一步。
他相信對方能看到他的誠意。
“阿爾莫斯,我閱讀過關於精神力梳理失敗的例子。”洛頌直起身子,雙手交握,閒散地放在腿上,“如果梳理不當,被梳理者輕則精神力受損,重則變得癡傻。”
“我相信這些你都知道,所以你有什麼顧忌、擔憂或者不滿都可以告訴我。而我也不會輕易在未熟悉的情況下拿你們當試驗品。”
洛頌慢條斯理地把想到的細節補充完整,爭取跟悶葫蘆好好溝通,“並且我希望你們能跟我說說精神力出現問題的具體症狀,可以讓我更有把握。”
阿爾莫斯茫然地抬起頭。
啊?對方原來是想說這個?
能有雄蟲願意給雌蟲亞雌們梳理精神力就很好了,不梳理最終結果也好不到哪去,會長期伴隨精神力淤堵的疼痛,隨著時間推移而加重,屬於鈍刀子割肉,長期受苦。
不常使用精神力的普通蟲還好些,軍雌們頻繁使用精神力,十分需要雄蟲的精神梳理,軍部對雄蟲軍醫一向是求賢若渴。
而雄蟲稀少,又對種族延續有著重要作用,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誰還會去對雄蟲有諸多要求?
看著眼前雄蟲誠摯的目光和堅定的承諾,阿爾莫斯不得不承認,他動搖了。
眼前的雄蟲用態度和言語表明了對他們軍雌的重視和關愛。
是光鰻飛行梭的呼吸燈太過夢幻,還是微微顛簸的路途搖散了戒心,亦或是安靜美好的氛圍讓蟲放鬆,這一刻,阿爾莫斯竟然頭一次對自己曾經遭受的一切感到委屈。
如果雄蟲都是洛頌,那該有多好。
他覺得鼻頭酸澀,這種嬌氣的情緒不該是他會產生的。
阿爾莫斯.維亞利,第三集團軍出了名的彪悍勇猛,個蟲戰力和機甲對戰長期占據前百位,討厭雄蟲,集團軍中少有的單身主義者。
如果讓手下的軍雌知道他現在所思所想,一定驚得下巴都掉了。
“滴——目的地已到達,正在排隊進入泊位——”
電子音響起,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走吧,到了。”洛頌再次戴起墨鏡、口罩和帽子,先一步站起身。
他發現自己遇到了挑戰。
他一路上說到口乾舌燥,這個悶葫蘆蟲愣是一句沒說……
哦不,剛才暗戳戳說飛行梭能自動駕駛的時候,悶葫蘆倒是說了一串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