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莫斯就這麼看著他,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
“你……討厭我嗎?”洛頌硬著頭皮打破沉默。
“不,你怎麼會這麼想。”阿爾莫斯第一時間給出回應,真誠而直白,“我喜歡你。”
阿爾莫斯說完這句話,坐起身,不敢再直視洛頌的眼睛,隻是偷偷用餘光打量對方的反應。
雄蟲的愣怔眨眼間消散,蘊含天河星帶的雙眸彎出細微的弧度,又露出那個令阿爾莫斯沉迷的溫柔笑容。
阿爾莫斯聽著雄蟲薄唇輕啟,說出一句“我明白了。”
在他還沉浸在對方笑容中沒回過神來時,雄蟲俯下身來,手臂輕柔地穿過他的腿彎和肩背。
“這裡休息不好,我送你回房間。”
阿爾莫斯再一次被擁入溫熱的懷抱。
心跳像穿越火力帶時機甲鼓噪的鳴笛,密集又響亮,震耳發聵,是命運拉響的示警。
阿爾莫斯無視胸膛內的鼓動,他隻想更接近這束光,哪怕這束光是吞吐的火舌,他也願意當那飛火流螢。
他主動伸出手,勾住洛頌的肩,將腦袋埋在雄蟲的肩窩。
溫暖的懷抱帶著溫馨和心安的味道。
阿爾莫斯用臉頰輕輕在雄蟲衣服上蹭了蹭,這一刻他感覺到了幸福的滋味。
洛頌抱著銀發雌蟲,親密貼近的姿勢,路過一層時還收獲了另外兩隻軍雌意味深長的目光。
對於彆蟲的目光,洛頌倒沒有多少在意,他原本糾結在意的也是阿爾莫斯的態度。
銀發雌蟲已經給出了答案,洛頌心裡七上八下的吊桶也落了地。
那一刻他沒有煩躁和厭惡,而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些他自己也沒有品出來的情緒。
銀色碎發被穿室而過的風吹起,發梢調皮地拂過洛頌脖頸側麵的皮膚,激起一溜細密的癢。
雌蟲的呼吸困在肩頸圈出的小小空間內,濕熱的小氣流像盤桓不散的溫泉水霧,洛頌恍然間覺得那片襯衣布料好像貼在了皮膚上。
雌蟲一身肌肉一點也不輕,身材也與嬌軟不搭邊,但是洛頌抱著雌蟲莫名覺得被激發起了保護欲。
懷裡的蟲又乖巧,脾氣又軟。
洛頌抱著雌蟲送回了對方的房間。
房間的擺設簡單,空蕩蕩光禿禿的,連床品也都是素色,看不出居住者的喜好和生活痕跡。
洛頌將阿爾莫斯輕輕放在床上,雌蟲半身陷入蓬鬆柔軟的被褥床墊,手卻還勾著洛頌的脖子。
洛頌好笑地看著這個要把他脖子吊折的姿勢,伸手扣住雌蟲的手腕,“我幫你拿套乾淨衣服來換,不放手是想讓我……抱著你去拿?”
雌蟲聞言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卻還是眼巴巴看著他。
如此近的距離,洛頌能清晰看見金眸中倒映的自己,眸光瀲灩的水澤,寡色的唇瓣……和剪了口子的衣服下,蓬勃的胸肌。
有些時候思想的轉變隻需要一個契機。
洛頌虛捧阿爾莫斯的麵頰,傾身俯下頭,薄唇輕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