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
張明遠,“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是渣男,我特麼腦子有病,竟然說出豬狗不如的話,現在想想都覺覺得自己惡心,簡直不是人。”
但悔之晚矣,姚佩是個乾脆果斷的人,甩了他一耳光後提出了分手,他清醒過來後想要挽留,發現美人和事業夥伴雙雙沒了,姚佩辭職不乾了,她隻是柏斯的首席設計師,公司沒有她的股份,簽的合同是無固定期合同,有著相當大的自由,隨時可以抽身走人,這是他提出來的,因為姚佩想要去M國進修,柏斯擁有一個雙博士學位的首席設計師招牌會更金燦燦。
他從未想過姚佩會離開。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的女人”,所屬物已經打上標簽的,怎麼會離開。
秦延張張嘴,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張明遠怎麼做人他關不上,怎麼做事的他不喜歡,道不同不相為謀,沒有必要產生太多的交集,更不需要他來當什麼人生導師,他沒有資格也不想,既然如此就閉嘴吧。
王智國不是好相處之人,張明遠也不是吃虧的主兒,啟揚和柏斯的合作看似強強聯合實則暗潮洶湧,秦延不知道王智國為什麼會向柏斯遞出橄欖枝,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予航麵對的環境一點也不輕鬆。
話不投機半句多,張明遠見秦延不想多說什麼自覺無趣,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後看小翻譯正襟危坐、絲毫不亂就產生了好奇,好奇剛起他就走了過去坐到了小翻譯旁邊,小翻譯二十歲剛出頭語言水平有社會經驗不足,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底細扒了個精光,順帶說了許多井下次郎的事情。
真是最樸素的商業競爭手段要麼翻牆要麼拔網線要麼就搞定你的翻譯,張明遠已經和小翻譯稱兄道弟了。
太君子走不長遠,秦延豎著耳朵聽。
外麵在等,裡麵在看,一晃四十分鐘過去。
休息室的門推開,離開四十分鐘的人走了進來,秦延目光詢問,唐禮輕輕搖頭,表示無礙。王智國臉色有點差,像是用腦過度後的臉色發青,井下次郎門麵紅光、雙目炯炯,昂首闊步的樣子自有一番成竹在胸,反觀華方兩個,怎麼看怎麼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一下子就助長了對手的氣焰。
張明遠急切地詢問,被王智國一個嚴厲的眼神止住,王智國是率先提出要走的,他和金館長說了一聲就往外走,張明遠措手不及小跑著在他身後追。王智國路過秦延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了頓但沒有停下,隔空和秦延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隨後就大步走了。
井下次郎還不想走,纏著金館長說這說那他要說的和荷花緙絲圖無關,全是館中與唐代有關的藏品,他見解獨到、所學淵博,寥寥幾句就說到了好幾個典故,引得金館長非常感興趣,二人交流越來越深入,許多名次往外蹦,已經是外行人聽不懂的地步,小翻譯翻譯的時候非難艱難,幸好有館裡麵的工作人員接過了翻譯工作,小翻譯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秦延向金館長打招呼說要走的時候,被井下次郎吸引住的金館長隻是草草地點了點頭,秦延沒有在意,拉著魂不守舍的唐禮往外走。
唐禮這種狀態可不適合開車,秦延把人塞進了副駕駛座位後自己上車發動車子開車。
正要問去哪裡。
唐禮說:“我們去吃涼皮吧,再要兩個肉夾饃,我知道旁邊有一家味道特正,放微辣青椒的肉夾饃比純肉的還好吃。”
“你醒了?”
“我沒睡。”唐禮說完就笑了,“就是在想一些事情,想入迷了。”
“說說。”唐禮是不同的,秦延可以刨根問底,不像剛才張明遠,他都沒有探知的欲望。秦延性子淡,他對很多人很多事都缺乏興趣,鮮少有人能讓他有問問的欲望,無關工作的那種。
唐禮感慨說:“巧奪天空啊,我國不是沒有奢侈品,隻是奢侈起來有錢都買不到。荷花緙絲圖怎麼形容呢,看到的第一眼覺得好普通,不過是一塊布怎麼就成了鎮館之寶,還沒漢白玉屏風好看,但細看後就被深深震撼了,一絲一縷、經緯交錯,荷花似真、水波似活,因歲月淡去的顏色減了它的顏色卻沒有淡了它的風采,想想當年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用上緙絲。”
圖案不稀奇,畫出來隻會淡淡的哦一下,但緙絲實物看到後那種讓靈魂戰栗的震撼是筆墨難以形容的。它的價值不隻是用料的昂貴,金絲銀線夾錯其中、寶石磨粉染線為色,更是緙絲的工藝複雜更添神秘,唐禮腦海中那扇撬不開的門忽然就有些鬆動了,許多想法紛紛亂亂,急需要出來。
不過。
先吃一碗涼皮再說。
“吃完了我要進小黑屋冥思苦想一下。”
秦延:“還需要什麼嗎?”
“親一下。”唐禮腦袋裡麵在旋轉風暴,理智沒有控製好,俏皮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