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被他說煩了,伸手將他扒拉到一邊,不耐煩道:“隨便你,前提是不準帶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我家,還有,喝多了不準在我家過夜,我哥現在在家住沒地方讓你睡。”
麥殿安衝他笑了笑,伸手將他的頭發揉得亂七八糟。
“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我就讓他們過來,不過蘇晨哥在家的話我是不是要過去跟他說一聲啊?”
蘇黎往麥殿安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道:“說個屁,你什麼樣他心裡還沒數嗎?你當初霸占他臥室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和他說一聲,你和我在這兒裝什麼裝?趕快滾,有多遠滾多遠,彆影響我看電視。”
麥殿安在地上打了個滾順勢站起了身跑走了。
還沒到晚上,來參加聚會的人就陸陸續續的到了蘇黎家,蘇黎粗略地看了看,大多都是自己認識的人,有之前高中的,還有大學的,雖然蘇黎大學隻上了半個學期但人他總歸還是認識的。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門處走了進來,文開夢一手抱著一束巨大的玫瑰一手提著一個白色的手提袋子,蘇黎剛準備問麥殿安他怎麼回來,隻見文開夢就已經徑直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
文開夢將一大束玫瑰花遞到蘇黎麵前,蘇黎已經隱隱地聽到了一旁的幾個之前二中的同學開始起哄了。
果然,黑曆史無論過了多久都還是會被人記得,好巧不巧,蘇黎當年在學校被迫出櫃就屬於他人生中最大的黑曆史之一。
“好久不見。”蘇黎在眾目睽睽下接過了文開夢的花,乾巴巴地道。
文開夢似乎比之前瘦了一些,但膚色還是跟以前一樣黑。
“怎麼樣?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身體呢?好些了嗎?”
蘇黎點點頭,“好多了,不然麥殿安的生日聚會也不會開在我家。”
文開夢也點點頭,似乎很認同蘇黎的說法。
“怎麼樣?現在能和我跳支舞了嗎?”文開夢笑著向蘇黎伸出手道。
蘇黎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種仇視一切的狀態了,他現在更多的是接受,坦然地接受生活中來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事。
一場舞跳得精疲力儘,蘇黎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了,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長得還有幾分帥氣,總是有不少的女生圍著他轉,可自打生病以來蘇黎就一直待在家裡,接觸的人也隻有蘇晨和麥殿安這些熟人。
他站在窗前,吹著夏夜裡的晚風靜靜地看著麵前各色各樣的人,儘管這些人裡麵還是不知不覺地混進了米浪的影子,但他已經習慣了,他也很喜歡這種和米浪分享生活的感覺。
“蘇黎,我能追你嗎?”突然有人在他身後對他道。
不用回頭蘇黎就已經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他半開玩笑道:“文開夢先生,都過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沒有找到彆的目標呢?”
文開夢輕笑著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啤酒遞給蘇黎,蘇黎搖了搖頭,“我還在吃藥,不能喝酒。”
兩人並肩站在窗前,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夜色,文開夢一口氣喝光了手中的酒,一把將蘇黎拉進了自己的懷裡,“這半年我很想你,你為什麼不見我?”
蘇黎將他推開往後退了一步道:“我沒有不見你,我隻是誰都沒見,我不想靠彆人治好我,我沒有病我隻是需要時間來接受和想明白這一切而已。”
“那現在呢?你接受了嗎?想明白了嗎?”文開夢看著他的眼睛問。
蘇黎衝他笑了笑,揚聲道:“我接受了,但我沒想明白。”
文開夢靠著窗戶低頭無奈地跟著笑了笑,“所以現在,我能追你了嗎?”
蘇黎還未說話麥殿安就抱著酒瓶衝了過來,左手摟著蘇黎右手摟著文開夢,人看起來醉醺醺的。
“我說你們倆站這兒發什麼呆呢?還是偷偷背著我說悄悄話呢?文哥我可告訴你啊,彆老打我們蘇黎的注意,他啊,心裡事兒多著呢,你駕馭不了,你要真想找一個你和我說啊,哥們兒給你介紹一個,保準不比蘇黎差。”
文開夢與蘇黎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兩人同時發力將麥殿安推回了人堆裡,他一個沒站穩正好撞在了一個姑娘身上,眾人瞬間開始起哄,文開夢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地吻了吻蘇黎的發梢。
蘇黎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渾水摸魚這種事可不是君子所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