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第二個,你說吧,怎麼拾掇?”麥殿安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其實這個問題嚴格意義上來講,根本就不能算是個問題,因為對麥殿安這種生在“壓迫”下長在“壓迫”下的人來說,隻要不讓他回家,住哪兒都是可以的。
米浪給蘇黎打了通電話,讓他把店裡能用得上的工具都拿過來,然後自己領著麥殿安去裝修隊搞了兩袋水泥回來。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把這些草清出去,不然我連你們在哪兒都他媽看不到,這草還總劃我腳脖子。”蘇黎提著一堆東西站在草裡大聲喊道。
米浪提著水桶正準備開始和水泥,聽到蘇黎的罵聲立馬撥開草尋了過去。
“沒事吧?”
蘇黎抬起自己的腳看了一眼,腳踝處隱隱約約有幾道被草劃出的血痕,米浪蹲下身子細細地看著那些血印子。
“沒事,剛劃破點兒皮,你去裡麵拿個凳子坐一會兒吧,草/我來拔就好。”
還沒等蘇黎說話,麥殿安就從草裡探出了腦袋,賤嗖嗖地對著米浪問:“那我呢?是不是也可以去休息了?”
米浪瞪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可以,前提是回你自己家休息去。”
“那我還是留在這兒拔草吧。”
麥殿安被一秒勸退,默默地縮了回去,繼續對著滿地的草泄憤。
不一會兒,院裡的草就已經少了一大半,這主要還得歸功於米浪選手的行動力,麥殿安拔一顆的工夫米浪就已經拔了四五顆了,這力氣這速度,不佩服不行啊。
“靠,你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
麥殿安親眼看著米浪用一隻手,瞬間拔走了他用兩隻手拔了半天都沒拔的動的那顆巨無霸草,不禁感歎道。
米浪嗤笑了一聲,“我也想知道你是吃什麼長大的,一男的力氣這麼小。”
“嘿!我力氣怎麼就小了?阿黎力氣不小,你倒是讓他過來拔啊。”麥殿安不服氣道。
“他腳脖子被劃傷了,拔不了。”米浪頭都沒抬繼續拔著草說。
麥殿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小聲嘀咕道:“說得好像就他有腳脖子一樣。”
“你說什麼?你拔是不拔?不拔就滾蛋,回你家聽你媽訓話去,彆在這兒礙老子眼。”米浪將手中的草甩得嘩嘩直響,盯著麥殿安威脅道。
麥殿安立馬閉上了嘴埋頭苦乾了起來,心裡不住的哀嚎,這是什麼世道啊?被抓免費的苦力不說,還要忍受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參天啊,你難道真的是欺負老實人沒夠嗎?
與麥殿安的淒風苦雨比起來,蘇黎倒是十分的悠閒自在。
自從他說自己被劃破以來,米浪壓根沒再讓他動過,他就隻需要負責曬著太陽,給他們當個監工就好了,不過看著他們倆揮汗如雨的樣子,蘇黎也還是忍不住總想嘗試一番,畢竟修房子這種事他還真是第一次乾。
蘇黎看著米浪熟練地把水泥和好,再裝進一個個的小籃子裡,忍不住好奇道:“你為什麼對這些事這麼在行啊?就好像你之前經常做一樣。”
米浪掀起自己的上衣摸了一把臉,露出了一段緊實性感的小腹。
“那不然呢?家裡就我一個人,我要是再不管這房子早就塌了,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修過多少回了,想不熟練都難。”
“啊?這樣啊?你家這房子也太不結實了吧?”蘇黎看著他的腰吞了吞口水說。
米浪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不解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這一片的老房子不都這樣嗎?你家不是嗎?”
蘇黎湊過去就著他的手抽了一口,聳了聳肩道:“我沒覺得我家漏雨什麼的。”
“沒有個屁,你知道什麼?前年我才跟蘇晨哥兩個人累死累活地把房頂翻新了一遍,你丫就知道整天躺著睡覺,什麼臟活兒累活兒不都是小爺我替你乾。”麥殿安將一大堆草抱出門外,灰頭土臉地站在門口喊道。
蘇黎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道:“那什麼,既然你們都會的話也教教我吧,不然等哪天我家真的開始漏雨了,到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米浪從他手中奪過鏟子,勾著嘴角道:“我在這兒呢,你不用學這些,以後這些活兒我來就好。”
麥殿安不願意看他們倆撒狗糧,自己默默地提著小桶順著梯子往房頂上爬,等蘇黎發現的時候他早就已經上去了。
一連又忙活了好一陣子,米浪家的屋頂總算是勉強修好了,就等新抹的水泥變乾了。
蘇黎站在院子裡,凝視著整座房子,不知道為什麼,這房子看起來總是死氣沉沉的,一點兒都沒有讓人想住進去的欲望。
又思索了幾天之後,蘇黎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給整座房子來個大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