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選一個吧,跟我一起貼去。”
蘇黎一股腦將所有裝著牆紙的包裹都拆開,看了好半天選了一卷淡藍色的遞給米浪。
“就這個吧,我看網上的人說,空間小就得選顏色淡一點的,顯得大。”
“哪兒那麼多講究。”米浪皺眉道。
不過說歸說,最後那間小臥室還是如願以償地貼上了蘇黎選的淡藍色牆紙,米浪雖然說他是第一次貼,但看樣子完全不像,手法利索地簡直就像貼了三五年的專業工人一樣。
沒多久一麵牆就已經貼好了,蘇黎站在下麵看了半天,頗為滿意地衝米浪打了個響指。
“就是這個感覺。”
“阿浪你可以啊,看這個速度,看這個效果,你完全不像之前沒貼過的。”
米浪從梯子上跳了下來,站在遠處看了看,摸了把頭發,絲毫不謙虛地說:“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賦?”
“靠。”蘇黎笑道,“說你丫胖你丫還喘上了。”
“行了,幫我搬梯子,今天一鼓作氣把剩下的幾麵兒也貼完,這間就算是完工了,搬進來之前再打掃一下就好了。”米浪說。
兩人在小臥室裡待了一下午,麥殿安鏟完牆皮後自覺地跑去客廳又刷起了牆,一直乾到天黑,裝修大業到今天為止才總算是初見成果了。
“靠,你們倆可以啊,這就貼完了?”麥殿安站在門口震驚道。
蘇黎看著他一副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覺得好些好笑。
“進來啊,你站外麵乾什麼?裝修的又不是地板。”
麥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顏色太淡了,我身上都是灰,怕弄臟了。”
蘇黎嘖了一聲,伸出手將他一把薅了進去。
“你丫是不是乾活累壞腦子了?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臟?”
近距離觀察後,麥殿安對他們倆的技術更加讚不絕口了,非纏著蘇黎問剩下的兩間能不能讓他來貼。
蘇黎起初沒理他,但後來又一想,反正自己買的都是最簡單那種,直接撒開背膠貼上就好了,沒什麼技術難度,就答應了。
麥殿安因為貼牆紙的事興奮了好幾天,工作熱情十分高漲,連牆都刷得平整了很多,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為後期工作打好基礎。”
蘇黎和米浪巴不得活兒全讓他一個人乾,尤其是蘇黎,整天跟在麥殿安身後閉眼亂誇,不過效果倒是顯然易見。
原本一個星期的活兒,三天就乾完了,原本應該蘇黎刷的牆,麥殿安全替他刷了。
反觀不會說話的米浪,自己一個人苦哈哈地蹲在牆角補了好幾天的膩子。
房子受潮後,越靠近地上的牆皮越脫落的厲害,坑坑窪窪的,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露出了裡麵的青磚。
米浪趴在地上補了好幾天,看起來才總算像那麼回事了,起碼在現在的基礎上再粉刷一層的話,應該就看不出原本的坑了。
裝修的事,蘇黎沒跟蘇晨說,他想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說,他怕蘇晨會多想,覺得自己跟米浪搬走是因為他跟蘇婉的原因。
米浪好像總是能看穿蘇黎的心思一樣,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米浪突然看著他問:“搬家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晨哥?”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告訴呢?說不定我早就說了。”蘇黎沒看他,盯著手機說。
“不可能,你以為我沒聽見啊?你每天早上出門前跟晨哥說的都是我去店裡了,得虧他最近和嫂子忙著工作的事,沒空去店裡,不然我看你怎麼圓。”
米浪側躺著單手撐著腦袋,伸出兩根手機輕輕地將蘇黎的手機抽走了。
蘇黎無奈,隻好學著他的樣子與他麵對麵躺下。
“多管什麼閒事,等搬家的時候我自己會跟他說。”
米浪勾了勾嘴角,輕笑一聲,“成,我多管閒事是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誰打誰還不一定呢。”蘇黎衝他露出一個充滿挑釁的微笑。
米浪一個翻身站在地上,衝著床上的蘇黎勾了勾手說:“你下來,我們打過。”
“不打。”蘇黎搖頭道。
“不打怎麼知道誰贏?這幾年老子可不是白練的。”米浪做了個準備動作道。
蘇黎還是搖頭,“不好意思,小爺我這幾年光顧著生病了,沒怎麼練,怎麼著?你是想欺負我這種精神傷殘人士咯?”
果然,米浪一聽這話,瞬間沒了剛才氣勢洶洶要打一架的囂張,利索地跳上床將蘇黎摟在了懷裡,沉聲道:“你贏了。”
蘇黎的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目光裡皆是狡猾,他吃定了隻要自己一提生病的事,米浪就會心軟,就會跑過來抱他。
“阿浪,也許我真的打不過你了,我腰上的肌肉都快沒了。”蘇黎繼續博取同情,可憐巴巴地說。
米浪的頭卡在他頭頂上,心裡有些疼,直到現在,蘇黎因為自己生病的事,還像一根針一樣,深深地紮在米浪心裡。
“不會的,我永遠是你的手下敗將,這是你自己說的,你忘了?”米浪撫摸著蘇黎的頭發,柔聲說。
蘇黎仔細想了半天,自己好像還真的說過,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他相信自己的實力,要是現在再打一場的話,結局應該和當初一樣,但也不一樣。
一樣的是他還是會贏,不一樣的是,現在的他們彼此相愛,而且蘇黎知道,米浪一定會讓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