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隻見米浪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上的青筋都已經顯了出來,蘇黎有些好奇,一直盯著他看。
一整通電話,米浪幾乎什麼都沒說,隻在掛電話之前嗯了一聲,蘇黎正打算問問他到底什麼情況,可還不等他問出口,米浪就黑著臉往門外走去。
蘇黎在他身後喊了一聲,米浪沒應,徑直走出了大門。
等了一整天,米浪都沒回來,麥殿安都已經被他老媽放出來了,可米浪卻還是沒有回來。
蘇黎急得飯都吃不下去了,生怕他像上次一樣,毫無征兆地出門,然後一走就是好多年。
“阿黎,你彆急,我哥他肯定是有事出去了,你不是說了嘛,是有人給他打了通電話他才走的,放心吧,一會兒就回來了。”麥殿安安慰道。
蘇黎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整個人的精神極度得緊張,腦袋嗡嗡地響個不停,幾年前的恐懼再次如潮水一般襲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生怕自己等不到米浪回來就先崩潰了。
幾人一直陪著蘇黎等到了半夜,院裡的大門嘎吱嘎吱地被人推開,米浪帶著滿身的疲憊從外麵走進來,蘇黎立馬起身迎了上去,可米浪就仿佛沒看到他一樣,自己一個人朝那間空著的小臥室走去,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但天實在是太黑了,誰都沒看清米浪手裡拿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砰的一聲,小臥室的門被米浪狠狠地關上了,蘇黎追到門口,但沒進去,將手輕輕地放在了門上。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蘇黎輕聲問。
臥室裡靜悄悄的,米浪沒理他,蘇黎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又問:“我可以進來嗎?”
還是沒有聲音,蘇黎伸手擰了擰門把手,才發現,門是朝裡麵鎖上的,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米浪一下午到底去乾了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但無論發生什麼,蘇黎都不想讓米浪獨自麵對。
蘇黎堅持讓蘇晨和蘇婉先回去,隻留下了麥殿安一個人陪著他,其實這種情況蘇黎都已經有些習慣了,隻是他沒想到搬來新家的第一天,甚至連一頓像樣的飯都沒來得及吃,氣氛就變成了這樣。
麥殿安陪著蘇黎在門外等了一天一夜,米浪終於從小臥室裡出來了,原因是他實在憋不住了,想出來上個廁所,但沒想到蘇黎和麥殿安就守在門口,門一開就被他們倆抓了個正著。
蘇黎大概是真的害怕米浪會走,就連他去上個廁所的工夫都非要跟在身後。
麥殿安見他們一副準備開戰的樣子,識趣地進了自己房間,正好搬來的東西還沒收拾,他窩在房裡,邊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你昨天去哪兒了?”蘇黎跟在米浪身後問。
米浪一言不發地衝完廁所後,又準備往小臥室裡走,蘇黎上前一步擋在他麵前。
“你要是不喜歡我住在這兒我可以搬走,或者你覺得我很煩不想理我的話,你就直說,你這樣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米浪還是沒說話,一直盯著他看,蘇黎梗著脖子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道:“隻要你說,隻要你開心,就算要我走我也可以,你彆不說話。”
“沒有。”米浪啞著嗓子說,“不是那些,你彆多想,我有必須要解決的事,你能等我幾天嗎?很快,等我解決完再跟你解釋。”
蘇黎看著他,突然有些心疼,雖然他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相信米浪說的話,米浪說沒有就是沒有,米浪說讓自己等,那自己就靜靜地等著他,不管多久都等。
“好。”蘇黎說,“前提是,不準睡在小房間裡了,我保證不煩你。”
米浪沒說話,伸手抱了抱蘇黎後將小臥室的門重新關上,自己默默地躺在了蘇黎新買的大床上。
一連好多天,家裡的氣氛都死氣沉沉的,米浪依舊不肯多說話,除了吃飯之外基本都是躺在房間了,也不睡覺,就是盯著天花板看。
米浪心情不好,蘇黎也跟著他不說話,連店裡都不怎麼去了,麥殿安一個人又要看店又要操心家裡的兩個祖宗,心都快操碎了。
蘇黎每天除了給米浪做飯之外,就是盯著小臥室的門看,他那晚明明看到米浪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可這麼多天過去了,蘇黎都沒見過那個東西的真容,就連它到底是個什麼都不知道。
但他總隱隱地感覺那個東西似乎對米浪很重要的樣子,因為他曾經無數次地看到米浪在有意無意地盯著那扇門看。
可就算心裡再怎麼想知道,蘇黎也一次都沒問過米浪,如果他想讓自己知道就一定會告訴自己,但他還沒說,就說明這東西要麼自己不應該知道,要麼是米浪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和自己說。
蘇黎的猜測又持續了好幾天,一直到一個周末的淩晨,天還沒亮蘇黎就看到米浪帶著那個東西悄悄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