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他媽倒是說啊,這些日子你到底是怎麼了?除非你他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今天走定了。”
兩人吵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米浪似乎每次都在刻意的回避著蘇黎的問題。
蘇黎忍無可忍,什麼都沒拿,轉身往門外走去,米浪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攔腰撈了回去,狠狠地丟在了床上。
“蘇黎,你他媽彆想跑,老子就是鎖也要把你鎖在我身邊。”米浪死死地按著蘇黎的雙手,惡狠狠地盯著他說。
蘇黎氣急,一滴淚不知不覺地從眼角滾了下來,“米浪,你他媽欺人太甚,問你你又不說,走又不讓我走,你滾開,彆他媽碰我。”
米浪俯身將那滴淚吻乾,嘴唇貼著蘇黎的耳朵根兒說:“不滾,你彆想跑。”
“王八蛋。”蘇黎將臉彆到一旁不再理他。
“阿黎你沒事……吧……”
麥殿安一推門就看到米浪將蘇黎按在床上,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心想怎麼這麼巧?每次這種事兒都能讓自己遇上。
“什麼事?有屁快放。”米浪回頭看著他說。
“你確定?”麥殿安問。
米浪想了一下,鬆開了蘇黎的手,臨起身還威脅道:“你他媽彆想著跑,就你這樣的,老子一抓一個準兒。”
蘇黎沒理他,自己揉了揉被他抓痛了的手腕,米浪跟著麥殿安去了門外,臨走前還將門帶上了。
蘇黎疑惑地瞥了一眼那扇緊閉著的門,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想了想,躡手躡腳地朝著門的方向靠了過去。
“哥,花店老板娘說那麼大的花一般都要提前好幾天預定,當天要的話怕是來不及,我之前那個也是撿了個漏才買到的。”麥殿安說。
米浪嗯了一聲,隨後又問:“那比那個小一點兒的呢?或者有沒有那種一看就和彆的很不一樣的?”
蘇黎趴在門上,聽不真切,隻隱隱約約的聽見他們討論花的問題,正當他想再湊近一點兒的時候,門嘩地一下開了,蘇黎整身子跟著門往前傾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站穩。
三人麵麵相覷,顯然都嚇了一跳,蘇黎厚著臉皮看著麥殿安問:“什麼花?誰要買花?”
麥殿安的手指不自覺地指向了米浪,米浪踹了他一腳,十分尷尬地撓了撓頭,“你彆聽他瞎說,我買花乾什麼?”
蘇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勉強牽了牽嘴角,“也是,你買不買花,給誰買花關老子屁事。”
“彆他媽擋路,我要回家。”
“不準。”米浪脫口喝道。
蘇黎隻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的血都往腦袋上去了,米浪有事瞞著他不告訴他,他可以忍,甚至連米浪原本答應好他的解釋他都可以不再追問。
可花的事呢?自己剛剛明明聽到他們在一起討論花的事,為什麼他一問米浪就立馬說沒有呢?
“米浪你他媽有意思嗎?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合著就我一個人不配知道唄,合著三個人就瞞著我一個人唄,你他媽之前帶回來的是什麼東西?在小臥室裡放了那麼多天,你那天淩晨偷偷摸摸的帶走了,你以為我沒看到嗎?”
“我不問,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他媽比我當什麼?傻子嗎?靠。”蘇黎邊罵邊流淚。
米浪沒想到蘇黎能把之前的事跟花的事聯係到一起,本來那件事他沒打算告訴蘇黎的,但眼看著蘇黎已經誤會了,他不想讓蘇黎難受,咬了咬牙說:“之前你看到的那個東西,就是你說我放在小臥室又偷偷帶走的,是我爸的骨灰。”
話一說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了,誰都不知道米浪前些日子那麼難受,原因竟然會是這樣。
“雖然他早就該死了,可那天監獄的人打電話通知我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很難受,我抱著他的骨灰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你說他死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我媽,到底有沒有後悔過他這一輩子做的那些惡心事。”
“搬了新家應該高興才對,我不想破壞大家的情緒,把他帶回來之後我想了很久,最後卻發現我根本無法忍受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家裡,活著不行,死了也不行。”
“所以那天天還沒亮我就把他帶出去了,給他找了塊很遠但還算乾淨的墓地,算是對得起他了。”
蘇黎在腦海裡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唯獨沒想過這一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半天隻憋出一句,“對不起。”
米浪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沒做錯什麼,乾嘛跟我說對不起,錯的不是我們,錯的是他,他活著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就連他媽死了也要讓我難受。”
麥殿安伸手在米浪肩上拍了拍,“哥,想開點兒,他死了誰都解脫。”
“是啊,誰都解脫。”米浪喃喃自語道。
三人皆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突然米浪抬起頭看著蘇黎問:“所以我現在真的是孤兒了,蘇黎,你要不要跟我結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