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麵對著曲藥仙的晏毓,看著他的身體突然脹大,轟然炸裂。
裹著血肉的碎屍塊飛起來,被一道金光擋了回去。
“噦……”一股酸水湧上喉嚨。
即使身為法醫的晏毓,看多了各種各樣的死狀,此刻還是覺得惡心不已。
她蹲下/身子,緩了緩。
楚昭拍拍她的背,又給她遞了一個水壺,“喝口水緩緩。”
溫熱的水入口,才覺得胸口好受些了,她忍著惡心,準備過去找找死因。
楚昭一把拉住她的手,皺眉說道:“彆去看了。”
“可是……”不看怎麼能知道死因,查明真相呢。
“這不是人界常規的手段能做到的,你就算去驗屍,也不會有結果的。”楚昭勸道。
晏毓一聽就明白了,“是有人下了禁製嗎?我們問了金教主的身份,他就炸了。”
“我的猜測也是如此。”楚昭的想法跟她一樣。
晏毓有些懊悔,“早知道不那麼著急問這個問題了,說不定能多一些線索。”
楚昭卻搖了搖頭,“他應該隻是個小嘍囉,所知不多。他知道的消息,我們估計都問出來了。”
晏毓想了想,心情倒是平複了不少。
與其在這懊惱,不如趕緊琢磨琢磨,那個金教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啊……”
身後傳來一聲喘/息。
江茂揉著腦袋站起來,看到眼前的場景,目瞪口呆。
破廟裡轉移出來的屍體,正在火裡燒著,在他們反方向,卻有大片血跡和屍塊。
江茂瞄了一眼突然出現的楚昭,沒敢跟冷著臉的他搭話,小心地問晏毓:“這是……怎麼了……晏姑娘?”
晏毓簡單地跟他說了一遍情況。
江茂眉頭緊鎖,喃喃道:“有人在利用這些疫病的屍體煉毒?我大哥難道就是發現了這件事才趕緊回去的麼?”
“怕不隻那麼簡單。”
晏毓和楚昭的臉色也不太好,總覺得這件事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這座破廟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再來,三人商議過後,還是決定連夜趕回縣衙,從長計議。
過了不久,幾個衙役相繼醒了過來,也聽江茂說了一遍前因後果。
幾人趕緊向晏毓和楚昭道謝,有幾個還偷摸地打量著楚昭,好奇他怎麼突然出現在了這裡,不過都很有眼色地沒有開口詢問。
不過,他們出發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馬匹不夠。
江茂猶豫地看了一眼楚昭。
晏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站出來說:“我跟師兄再在附近查看一下,尋找一下線索,你們先走吧。”
江茂等人也沒多問,先一步回去了。
晏毓和楚昭在破廟四周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決定還是回去睡覺。
晏毓準備上馬,楚昭卻攔住了她:“你不會騎馬,我來騎吧,你坐我劍上。”
不用騎馬,對晏毓來說,很是鬆了口氣,她自然開心地答應。
說起來,兩個人禦劍回去,肯定更快,不過馬也帶出來了,總不能讓馬也上劍吧!
它隻是一匹平平無奇的人界小馬,還是不要讓它受這種驚嚇了。
愛護小動物,人人有責。
馬蹄踏碎夜色,乍然迸出星光。
“星星出來了,山上莫非是有霧?”一個小衙役抬頭見到星星,懵懵地開口詢問。
“大概是吧!”江茂含糊地應了一聲。
後麵的晏毓,坐在劍上百無聊賴,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楚昭,白衣白馬,瀟灑倜儻。
楚昭似乎察覺了她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破廟上空,隱隱有一層綠色的光影,晃晃蕩蕩的。
剛剛身處山中,並沒有看見。
晏毓見他回頭,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怔愣一瞬。她以為是磷火,沒有很在意,死過人的地方,有磷火也很正常。
見楚昭似乎很在意,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楚昭無奈地解釋道:“是怨靈。”
晏毓愣愣地看著他:“怨靈?是那些死去的人嗎?”
楚昭點頭,歎息一聲,“凶手不除,怨靈不散。這樣下去,疫病會越來越嚴重。”
晏毓咬著牙說:“那我們就快點找到凶手。”
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遠處的深林中傳來一聲呼嘯,有人冷哼一聲:“終於走了。”
“想抓住我,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