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晏清寧深沉的眼神。

雪球揮了一下球，突然發現晏清寧沒有動，撲騰著翅膀喊道：“寧寧，你怎麼不把球打回來？寧寧……你在發什麼呆呢？”

晏毓不知道身後發生的這些事，她和楚昭慢慢走到了飛舟上的回廊上，驀地停了下來。

回廊上麵攀著翠綠翠綠的葡萄藤，結出小小的碧色果實。

晏毓看了一眼楚昭，見他麵色柔和，眼裡卻無溫度，突然有些難受，“楚昭。”

“嗯？”楚昭回眸。

“你是不是不開心啊？”晏毓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楚昭怔了一下，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她，回答道：“是。”

出乎意料地坦率啊！

晏毓歪了歪頭，“為什麼不開心？”

“因為你。”

“哦……”晏毓呆住，“啊？？？”

楚昭認真地看著她：“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白舍靠那麼近？”

晏毓愕然地看著他，楚昭黑黝黝的眼睛裡，滿溢著灼人的溫度和放肆的占有欲，一寸寸侵襲入她的領域裡，被震驚得久久不敢言語。

楚昭見狀，微微垂下眸子，遮掩住眼中的失落，再抬眼，又恢複了克製的笑意，“你彆在意，我隻是……”

“隻是什麼？”晏毓將他的眼神都看在眼裡，脫口而出：“隻是玩笑的？”

楚昭歎了口氣，似是投降一般，“我隻是，情不自禁。”

藤枝輕輕晃動，葡萄隨風搖曳，楚昭神情專注，天地廣闊，他的眼睛裡卻隻有晏毓一人。

晏毓臉上泛著紅撲撲的溫度，嘴上明明白白地應著：“可以。”

可以什麼？

楚昭盯著她的表情，瞬間反應過來，她是在回應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白舍靠那麼近？”

——“可以。”

他剛想說什麼，晏毓拍拍自己的臉，悄悄轉移了話題，不帶停頓地問道：“對了你在裡麵這麼久清寧跟你說了他做的什麼夢嗎？”

楚昭咽下了嘴裡的話，抱著劍，輕輕靠在葡萄架子上，詳細地跟晏毓說了一遍晏清寧的夢。

晏毓越聽，眼神越不對，這不就是原著裡的內容嗎？

！！！

烏龜王八蛋，我要殺了他！

怒火一下湧入心口，晏毓一把抽出了楚昭的劍，“我要去殺了師無歸！”

楚昭望著她怒氣衝衝的臉，愣住了。

劍也納悶呢！我怎麼突然就被拔出來了？我不是上古名劍，除了劍主無人能拔出來的麼？

不過，劍也感覺到了，晏毓握著它的手都在發抖——被氣的！

楚昭輕輕地揉了揉晏毓的頭，給她下下火，“彆氣，彆氣，他就是想惹你去殺他，彆中計。”

晏毓有些崩潰，哽咽著說：“我隻想讓清寧像個平常孩子一樣快樂地長大，為什麼要讓他想起前世的這些破事？”

晏毓尚且保有一絲理智，她不想讓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個世界實際上是書中記載的故事，那也太殘忍了。乾脆就說是前世發生的事吧！反正劇情線已經被她剝離得七零八落了。

楚昭猜出了晏清寧的夢境是真實發生過，自然也猜想過這是前世發生的事，晏毓的話，恰恰印證了他的猜測。

“為什麼師無歸會有這段記憶呢？”晏毓回想起師無歸將光球推入晏清寧身體的動作，心中恨恨。

楚昭卻伸出手，指尖虛虛地抵住晏毓的唇，低聲暗示：“噓。”

“怎麼了？”晏毓疑惑地看著他。

楚昭冷笑一聲，“來了個不速之客！”